容战来之前就捎带了铜钱的信,此时拿给桂婆子,桂婆子眼角含泪,让陆管家给他念不提。
一夜无话,天明时分听到下人传言,有个御史府被人抢了,仔细一问,原来就是原主的舅舅谢御史家。
对于这个亲舅舅,容棠一向无感,他好似不是坏人,有没有伤害过原主,但原主深受凤家磋磨时他没有出面保护也是事实,想到今天要干的事,他觉得,有些缘分,该断的,就断干净,不亏不欠,了其因果。
拿了一万两银票,再加上两百斤米,他感觉对谢家仁至义尽。
陆管家接到送东西的命令很是奇怪,但主子有令,他也只管服从,带着一队人就去了。不出大半个时辰回来,还带来了谢御史来道谢。
谢御史家昨晚被蒙面贼人抄了家,一家人正肝胆俱裂抱头痛哭,陆管家送的银票和粮食正如及时雨救了他们一家的性命。这个节骨眼上,钱财也就罢了,粮食却都是命啊。
表达过谢意,谢御史抬头看安南伯,他也不是没见过,当时都说有两分像凤侯爷,现在当面看,倒也有几分熟悉感,说不上来,好像多年前的故人。
为免唐突,他还是忍住了,从袖子里掏出了好几张银票,“安南伯,大恩不言谢,粮食我们就留下了,银票不需要这么多,一千两足矣。”
他推过来九千两,想到他与堂兄的约定,咬牙道:“小伯爷,过段时间,我家远亲会来接我们,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容棠似笑非笑,“走?走去哪?”
谢御史脸色变了变,“恕我不能多言,反正时机一到,下官会派人来通知你。”
容棠当然知道他们要去哪,不独是谢家,郑家,崔家也快派人过来了,他要做的,就是大军没有渡江之前,拿到玉玺,以及最大限度保证少死百姓。
午时之前,容棠打着捐粮的名头,让人推了一车米送进赈济署,他自己也顺便要求出城看看。
这点要求徐头还是能答应的,就让他带了几个人一起出城。刚出去,几个人就拐了弯,策马飞奔,顺着城墙一路飙向东城门外,原主印象中埋着谢氏的地方。
城外接应的人慢慢聚拢,奔到谢氏坟头附近时,已经有了四五十个人。
找了许久,终于确定了一个荒凉的小坟头立着的木碑,上刻凤门谢氏几个字。
燃了香,摆了贡品,磕了头,容棠沉默了一会,闭了一下眼,“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