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频繁出现昏迷后,她的身体就日渐虚弱,感觉怎么都睡不够。
尽管她很努力地和这莫名其妙的病症做抗争,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界天旋地转,身体逐渐变得软绵无力,直至完全失去意识。
谢从意想,如果这是个梦就好了,她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每次醒来后她都不由庆幸自己还安然无恙,没有在晕倒后被其他人找到,可同时又会生出一股自我唾弃之感。
她不能再纵容自己有侥幸心理了。
假如下一次她醒来后就身陷囹圄,或者是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她的未尽之事又该如何。
紧迫感推着谢从意向前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倒映着她略显病态的面容,仿佛被抽去了生命力一般,全然不像是二十多岁正当朝气的年纪。
她洗了把脸,热气扑上来给她增添了一丝红润,但很快又随着水珠滴落而消失了。
迷茫的神色爬上了她的脸,谢从意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这画面似曾相识。
她似乎缺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可是一点片段都想不起来。
这难免让谢从意感到有些烦躁不安。
她把水龙头拧到冷水区又洗了把脸,抬起头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拿过随身包便开始给自己化妆,再走出洗手间时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今天她要去见几个熟悉的陌生人。
当她那时真正直面自己这些年来拆散了多少个家庭后,她就生出了一个念头。
必须要去看看他们的家人。
做好伪装后谢从意便出了门,途经隔壁时她多看了一眼。
她知道唐就昨天一直跟在自己后面,还订了她旁边的房间,但是他没有凑上来招惹她,她就权当没看见了。
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要是他真敢站到她面前,她指不定会怎么收拾他。
所幸唐就还有自知之明,坑了人后会避风头。
谢从意走进电梯时那扇门还没有动静,直到她出了大门才隐约感觉到一道视线从楼上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