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高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本以为出了那么多汗身上会黏腻得难受,但这会儿周身清清爽爽,竟没有半点那种不适的感觉。不过透到骨子里的酸乏不仅半点未退,昏睡了一觉醒来反而更甚了。
他想要挣扎着动一动,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腰间环着一双手,身后贴着一个人。
“醒了?”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细沙从指尖漏下的触感飘然入耳,没来由让赵高屏住了呼吸。
“怎么不说话?”赵政将他环得更紧,手在他劲窄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描摹,尤其是在腰间的线条上和小腹的肌肉纹理间流连再三,并又一次哑声问道。
赵高被他的手撩拨得有些受不了,难耐地动了动,终是喉结微震,发出一个应答的“嗯”声。
“小高,我很高兴。”赵政抱着他,在他后背上不安分地蹭了又蹭,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快和满足。
赵高又是柔柔地“嗯”了一声,谁知“嗯”到一半被耳垂上传来的异样激得气息不稳,尾音也跟着颤了一颤。
竟是赵政将他的耳垂含在口中轻轻吮吸,末了还恶作剧般地轻咬了一口。
“大王属狗的?”赵高缓过劲来,哭笑不得地问道。
赵政闷声闷气地说道:“是老师一直不说话,学生只有出此下策。”
昨天情迷意乱之时尚不觉得,此时头脑清醒,听他贴在耳畔唤这么一声“老师”,赵高禁不住浑身酥软,甚至还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定一定神,许久之后他才坦然道:“觉得大王说话好听,不过是想引大王多说几句。”
赵政一愣旋即笑开了,顿了顿又收拾好情绪佯怒道:“如此看来,老师也觊觎寡人很久了,该当何罪?”
“人都赔给大王了,大王还要臣如何?”赵高似笑非笑地反问他。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钟鸣。
二人挨得极近,赵高能清楚地察觉到赵政情绪的细微变化,故蔼声问:“是不是该上朝了?”
赵政没有动,只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他这反应,惹得赵高一阵好笑,忍着身上酸麻的感觉和身下那处的疼痛转过身去温言劝道:“去罢。”
赵政看他脸色有些苍白,脸一黑,顿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别乱动,我去就是了。”
顿一顿觉得不放心他又嘱咐道:“昨天虽然给你上过药,只怕一时半刻好不了,这两天都会很难受。不过我都安排好了,这两天就在这里住着,保证没人会说你半句不是。”
赵高睨他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还不都是你害的。
本是个玩笑,不想赵政看他脸色苍白,心里愧疚不已,穿戴之余赶紧端正态度道个歉:“昨天有些失控,是我不好。”
不提还好,这一提赵高想起昨天他在自己身上那股子折腾劲,就直恨得牙根痒,不觉扬起调子加重语气重复了他话中的两个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