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此刻。
北尧还未因许愿先行一步气过,又笑着说:“给伍拾明去信,就说有要紧事,让他与许愿今夜到承王府,若是两个人都不来,就叫陈山去请。”
北尧想明白了。
与其一味的猜测许愿为何会若即若离。
不如今夜,便将所有事都说开。
磨磨唧唧的,不是他的性格。
“是。”
成喜应了一声,放下车帘,驱使马车离开。
齐家的马车上,见承王府的马车走了,许愿放下车帘道:“此处离我家不是很远,我自己走路回去便是了,多谢齐公子的好意。”
齐盛新了然:“没想到有朝一日,在下也能成为许公子的挡箭牌。”
“齐公子说笑了。”许愿颔首,就欲离开。
齐盛新道:“等等,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何事?”许愿不解。
她跟齐盛新,关系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最多算点头之交。
齐盛新与她来往,更多的是看重她以后的前程。
“以前不知,只觉得你有些才华,但不通人情世故,因此,一度觉得你莽撞,若无世家扶持,不会有所成就,今日才知,我才是莽撞的那个人。”
齐盛新看着许愿,话说的坦坦荡荡:“刚刚你去马场的时候,我便想着一定要跟你好好的道歉,为昔日我说过的那些话道歉。”
齐家在京城虽不算世家大族,但也是勋贵人家。
作为丞相府嫡子,齐盛新自小备受吹捧,与此同时,他亦明白,不论他想做什么,不论他想走哪条路,实现起来,都会比平头百姓更加简单。
因为他姓齐。
所以,他想进文华宫就进,想参加国考就参加国考,便是不想参加国考,稍微疏通一下关系,亦能进入朝堂。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顺风顺水,唯一的对手,只有沈一川。
家族为他提供了优渥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条件以及最广的人脉圈,也同样让他清楚,士族的门槛,不可逾越,普通百姓,永远不可能与他们比肩,许愿要想在京城立足,在朝堂立足,只有依靠权贵。
基于此,也为了让自己的妹妹不受太子的要挟,他与许愿说了那些话……
现在想来,齐盛新后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