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山的土匪驻扎在城门西,大军驻扎在城门东,竟然互相不干涉,就跟对方不存在似的。
幕僚心中咯噔一声,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颤巍巍地说道:
“大人……您说,裴铎那小子,不会被他们招安了吧?”
泉州刺史阴沉着脸:“……要是真的被招安了,城外的就是一拨人,而不是两拨人分开。”
可若不是招安,一个匪窝,两位将军为何不端了它?
怀疑的种子彻底埋在心头,越扎越深。
泉州刺史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属下觉得……他们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裴铎很可能私下早就找两位将军谈过了,”幕僚焦急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两位将军听信了裴铎那小子的话,我们不仅动不了他,而且……还会自身难保……”
不行。
绝对不可以这样。
泉州刺史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带好精兵护卫,明日那小子的邀约……我赴了!”
“是!”
泉州刺史原本只是想口头上答应,实则让梧州刺史和裴铎鹜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眼下却容不得再置身事外了,稍不留神,裴铎这小子完全可以以两位将军为由,同时再说服和梧州合作,梧州答应的可能性会很大,到时候……他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小丑。
他必须得赴约。
——
营帐内光线有些昏暗,仅有的几处通风口透入光亮。外头,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马匹被拴在帐篷附近的木桩上,不时发出低沉的嘶鸣。
裴铎靠在椅上,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月流云,压低声音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泉州刺史来不来都不重要吗?为何又突然设计,让他前来赴约?”
月流云沉吟道:
“之前没有太大把握,所以想稳妥一些。”
裴铎点点头:
“所以现在有把握了?”
月流云:“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