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成个子不高,很瘦,还有些黑,高三上半年的时候,得过一次胃病,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勉强调理的好点,返回了学校,赤脚医生舅舅告诉他,“以后不能累、尽量不要吃凉的、刺激性的东西,更不要生气。”
虽然当时他点头了,可是,谁读高三有不累的?
不生气?
高中读书的时候,生气的次数不多,不过好像每次都是回家才会生气。
“表舅,在家吗?”杜美成以前跟钱奕民不叫表舅,叫名字,不高兴的时候还会连名带姓的叫。
不过跟钱奕彦,他称呼表舅的时候多。
“哪呀?” 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美成,我来看看,自行车用完了没有?”杜美成慢吞吞的往里走。
屋里,钱庆森抬起身子,借着老旧的玻璃矮窗往外张望。
“啊?美成啊,进来吧,你二表舅出去了还没回来。”
“舅姥爷?我二表舅去哪里了?我想用下自行车。”杜美成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表现的太过。
“我也不知道呢?要不然你找别人家借借看?”钱庆森比同龄人显老,黑瘦黑瘦的,有几根眉毛都长的快到鬓角了。
杜美成进屋,一看缩在炕上的不是老人的但是显老的中年男人。
“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哪天走啊?多快啊,你都上大学了!要是奕民也念书,是不是也读了?”钱庆森呢喃着。
杜美成心里有些膈应,表现不明显。
杜美成是在村里有自己母亲跟钱庆森的传言的时候,不再搭理钱奕民的。
连带的表弟钱文山和伙伴钱志轩也不理他了,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不公平的,可是,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公平?
“舅老爷,你知道我二表舅去哪里了吗?我不能借别人家的自行车,因为我要用好几天呢!”
杜美成很想呐喊,为毛我家有自己的自行车,还要跟别人借?
钱庆森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想起了旧日的时光。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钱庆森再次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