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凤的情绪也开始不好了。
钱奕深安慰三姐,“你别多想啊,影响到你就不好了。”
“那庆森叔,就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
“嗯,老奶奶病了好几年,现在婶子没了,她还精神了,帮着庆森叔带孙子们。”钱奕琛解释。
“嗯, 没人给庆森叔再说个媳妇吗?”钱翠凤问弟弟。
“现在没人。”钱奕深不敢再深说钱庆森的情形了。
‘他,一个人 ,很孤单的!’
等钱家兄弟俩走了以后,钱翠凤自己偷偷的哭了一场,她自己有四个孩子,知道带孩子的难,也知道孩子从小没妈会有咋样的结果,但她想的更多是钱庆森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咋活呢?
钱奕深没敢跟三姐深说,是因为钱庆森一家子的处境比她们能说的程度难的更多。
如今村里的人,见过世面的人多了,思想和行事变化很大,不再是过去那种‘一笔写不出俩钱字来’的情结,而是更多的顾自己,甚至不惜‘出/卖’亲情,只为了不被批、或者出去上学。
钱奕深现在在村里基本不咋说话,更别提管事了,或许就像当初他说过的‘谁知道几年后是啥情况?’
要不是他是根红苗正的‘无产者’,估计早就被踢出了所谓的领//导班/子了。
只是,他能说的能做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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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成八岁了,本来按照年龄该上一年级,可是一问村里的小学,他们家不是本村的,没有‘权//利’在此上学,只能去华阳镇去读子弟小学,可是距离有点远,他一个人不会去,更别提回来了。
于是钱翠凤只能让他等着跟老二杜美成过两年一起去读一年级。
1974年秋天,小学开学的时候,杜薛涛送两个儿子背着书包去子弟小学报到,哥俩被分到了一个班,目的就是上学、放学路上哥俩相互照顾。
哥俩在西华阳村长大,而且受钱翠凤说话的影响,口音与华阳镇这边的人略有不同,平时课间和同学一起玩,都会被嘲笑和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