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池震跟着陆离回刑侦局,陆离拿盒子去跟老石交换今天死在医院行政楼的那个女孩初步尸检判断,把池震拦在了解剖室外,池震努力从门上的水纹玻璃窗上看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回声,刑侦同事看了他好几眼,这两口子结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各个部门的群里都传疯了,梁雪初前段时间给他们两口子放的三天婚假,结果跟没放一样,这池震停职也跟没停一样,但谁也没敢说什么,只当没看见装作很忙的走过了。
老石拿照片给陆离一张一张的讲,“死因跟现场看的一样,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凶手从后一刀割断她的大动脉,大量的血喷涌出来,30秒之内必死无疑,然后被放在了门边,血喷出的方向都是一大片血滩,血流到了尸体那里,浸湿了她的裙子,加上她不停地流血,又流出门外,被池震他们发现。”
陆离用食指中指夹起其中一张照片,照的是死者脖子上的致命伤,清理干净血糊后,十几厘米长的伤口,深至颈骨,陆离查案那么多年,能看得出,一刀就切开了她的脖子,“凶手是个男人。”
老石点点头,“伤口从上往下,凶手比死者高,一般女人确实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我能确定,就在池震他们到的时候,死者应该还有最后一口气,反向推论,死者杀了她离开不到两分钟。”
陆离把照片放回去,“池震和殷菲菲都说他们两在上楼梯到那间办公室,一路都在吵架,池震他们上来的时候动静这么大,时间这么近,这个凶手没有一点慌乱,还能杀人关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离开。”
老石拿着保温杯晃了晃,“而且死者应该是听到了池震,回了头,颈动脉完全暴露在凶手面前,颈脖的伤口才会这么深,你见过给鸡鸭放血吗?”
陆离抬眼看他答道:“见过。”
抓住鸡鸭的翅膀固定住脑袋,再把鸡鸭喉管上的细毛拔掉露出皮肤,白酒沾过锋利的菜刀,地上放上碗,碗里有一些盐水,倒立起鸡鸭,鸡鸭的喉管靠近碗,最后切开喉管后放出血,血流进碗里渐渐凝结成块。
老石把致命伤的照片和另外一张照片摆在陆离面前,“我在死者的致命伤口里发现了一根头发,5cm长,检验过不是死者的头发,能粘在这个伤口上的头发只能是凶手的头发。”
陆离心里懊悔,忘记让池震从孟静文身上拿根头发了,不过池震应该不想近身更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池震说过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池雯,看久了背后还会生出一股恶寒,想想他下午跟孟静文面对面待了这么久,一定头皮发麻了好久,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好几次,还得忍着跟她周旋。
陆离忍不住看向门,池震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很多,眼里既是心疼又是骄傲。
而门外的池震只零碎听到死者,伤口之类的话,但是他连不上这些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小心撞到了门搞出了点动静,赶紧立正站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刚巧老高拿着文件走过来,借势上去揽过他的肩膀说:“老高,来的正好,有事问你。”
老高没急着问他什么事,先是冲他伸手,池震一愣问:“干什么?”
老高用胳膊肘顶了顶他说:“喜糖啊,上次你们那顿饭我可没吃上,还有事问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池震心虚地挠挠头,很快就反应过来,边追着他边说:“补!补!肯定要补的!我这事急,回头一起补给你。”
老高摇摇头说:“你少来诓我,你现在都停职了,你想问我什么事我都不能告诉你!”
后面的话一字一字地着重告诉池震,池震却理解了另外的意思,不能告诉自己,那自己能...池震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吧。”
接着老高没再管他,自己干自己的活,池震也不出声就在一旁看着老高干活,老高在查今天下午发生在医院行政楼的命案,长桌上摆着一条已经被浸满血液的,分不清颜色了,还有一双沾有痕迹不一,形状不一的血迹的白色低跟鞋,一条红色的项链,也可能是被血染红的,池震微微蹙眉,这项链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我靠!”
池震想起后骂了一句,老高被他打扰后抬眼瞪他一眼,“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