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父子果然是真父子,非要她进江家的门不可。
他们就这么让她先离开的,她也只好默默的退下,但还是很怕他们之间会密谋,支开她就是想说对樊纪天不利的计划,她不能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于是,她偷偷的在门口听了一下这对父子之间的谈话内容。
“爸,你为什么答应她了?樊纪天这种人就该毁了他!”
“你还看不出来吗?那女的心里还有他,她嘴越是贬低樊纪天就有多想维护他,现在人家是拿你的事来要挟我,妳说我能不答应吗,咳咳!”
江冽尘说不过自己的父亲,也只能妥协了这件事,“我当然看出来了,她那么袒护樊纪天不让他出事,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这样继续高枕无忧!”
“如果樊纪天真的在意她,之后一定还会找上门的,到时候就是我们留意的部分,反正你先依了她的要求,别跟她硬碰硬。”
姚若馨在外偷听的同时撞见了走廊的护士,她装没事的走开回避一下,等到护士走了一段距离她就靠回原来门的一边。
这作贼心虚的模样她也不想,可她已经听到了这一对父子看出来她的心思是在袒护那个人,要想欺骗江冽尘还比较轻而易举,就因为她有美人计,可要想欺骗这老江湖就真的不容易的。
“对了,你是怎么让她知道人格的事?”江稀梵最烦恼的就是这了,儿子的精神状况被她当成了把柄,哪天要真违背她的意思,她不得弄得天翻地覆,也真不愧是樊纪天身边待过的女人,连说出来的口吻还有些相似。她是樊纪天的前妻在一起难免说话会越来越像,操作表情都可能复制。
“她还是我秘书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下班,我在办公室突然发作之后他找柏文求救,反正就是这样被发现了。”江冽尘没说得太仔细,他怎么可能告诉父亲当时人格是个女孩,还被五花大绑的事,这些对他而言都太丢人了。
现在把柄被知道了他无法扳倒樊纪天,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心血就这样快被别人毁了,他当儿子的能不痛苦吗,父亲一直是他的坚毅的肩膀,一旦这个肩膀垮下江诚就会陷入更重大的危机。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竟然她都知道了,那只好让她也成为我们这边的人,如果她口中说的那些是真的你就更该给她多点关怀与爱,这样她的心哪怕有天会向着你,万一她说的那些是假的吧…….你就把她当诱饵,钓着樊纪天这条大鱼的筹码。”其实江稀梵是无法判断出来哪一句是真又哪一句是假,可他可以看出来的是这女人说话反反复覆,一下说樊纪天威胁着她,逼良为娼,一下说樊纪天是她的恩人不能动。这摆明就是心里在骚动。他可以判断的是她对樊纪天是余情未了。
江冽尘听得有点懊恼,怪就怪在他没有真正去了解那女人的心思在想些什么,那个真正想跟她谈恋爱结婚的人不是他,是他原本体内那傻子的格人,现在消逝了,那他对她自然没有任何情感,要说真有也只是逢场作戏。“我真想用之前那招式,在车上安了个炸弹直接把他炸了!省得夜长梦多。”
听到这,姚若馨的表情有点不安,内心所有以为已经痊愈的伤口,在瞬间裂开来,疼痛着。
那炸弹两个字眼,是那么的熟悉感。
“你记住!樊纪天是黑道我们不是,你之前那方式已经害得许多条性命,你忘了吗?!”江稀梵就恨他这儿子太暴动,那平常冷静判断都是装出来的,到了一定时间就忘了本,他也因为他这事出此下策,才瞒过警方的调查。
就在门外听见这一霎,她脸神色有些凝固,听到他们这对父子说的那个炸弹,还害得许多条性命,这无疑就是指游览车事件,所以…所以…妈妈真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这段话就如同一震惊雷,比起这些伤口受的沉重还没现在胸口上撕裂的般痛,那痛得她瞬间窒息的呼吸,脑海一片回放,母亲死去的画面,垂眼,攥紧十根手指头,她被自己的指甲抠破掌心,流下刺目的鲜血,自己却毫无察觉。当她发觉到那生痛已经是听完他们这对父子的谈话了,她赶紧撤离,可是她每走的一步步都是沉重,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这突然听到的真相还是靠自己窃听得来的,这对父子真的好狠,樊纪天说的没有错不能只看一个人的表面而判定他是好人,其实心里,眼里,脑海里打的全是肮脏无比的下流手段。
原以为樊纪天一直是骗她的,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也曾未有,他的好也只有细细品尝才发觉的到。他也不是完全是个好人,要是他不去招惹那一对父子的话,那她的妈妈也不可能会死的,这一切的种种都是他们这群人所害的!
她跑出了医院,搭上了出租车,黄包车的司机问着她:“小姐要去哪?”
她像是后知后觉的听到的说:“我想到XX墓园。”
她想要问清楚母亲,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替她报仇,可报了又有何用母亲也不可能回来的,但她还是很想知道母亲的想法,想去感受到。
她知道母亲的坟前不会开口的给她任何指示,但她可以用心去感受,就算她不会通灵,她也要这样做,她相信妈妈也不会放过这群害人害己的罪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