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每年苛捐杂税并不少,达官显贵还会加收火耗。
所谓“火耗”,简单来说就是朝廷官方征收赋税银两,在把征收上来的百姓的碎银子用火烧铸成银锭的过程中会有损耗,于是,各级官员就借口再多收百姓一笔钱。
迎程程不知道的是,各地官员完全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拟定火耗的数额,随意盘剥百姓。
单子寅看似在闭目养神,实际上拳头也在衣摆下越捏越紧。
在这样的赋税以及火耗的收缴下,照理来说,本应国库充盈才对,这些年大楚虽然始终战事不断,但胜多负少,许多补给都来自战俘,据单子寅所知,朝廷并没有拨过多少军饷。
“哎单子寅,你说……”迎程程突然开口问,“国库里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是啊,银子去了哪儿?
“总不至于,跟迎府一样,都被二姨娘他们弄出去放息了吧?”
单子寅轻轻笑了起来。
迎程程蹙起眉头:“我是认真在猜测,你笑什么?”
“我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迎程程说不上来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了。
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口。
单子寅和迎程程进宫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跟在内侍身后。
内侍直接绕过了御书房。
这是上回迎程程进宫时,听说陛下在的地方。
内侍还在继续往前走。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开口问:“敢问公公,陛下今日,不在御书房?”
内侍笑了笑,回答她时声音并不尖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迎程程心惊了惊。
单子寅没什么反应,一直走在迎程程身侧,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内侍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偏殿,便回转身对他们说:“二位稍等片刻,奴婢进去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