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姑娘必定有自己的考量,可有时骨头硬嘴也未必要这么硬,”单子寅收起笑意,脸色严肃起来,“我有一计,既能全姑娘之义,亦能不辜负圣恩。”
迎程程十分警惕:“于你有何好处?”
若对你丝毫无益处,我凭什么要信你有这么好心?
“这桩婚事,你我皆为棋子,陛下看重的,是迎府的嫁妆,能为单家军补充军饷,”单子寅正色时,腰都挺直了些,“单家军不过虚担了这个‘单’字,归根结底是陛下的军队,而前线为何军饷吃紧到今日地步,无须我多言。”
迎程程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原本警惕的神色也被思量取代,她顿了顿,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迎府出银子,你我出人,不过是为全陛下之义?”
单子寅轻笑了一声:“今日你我皆为鱼肉,奋力挣扎不过只能换来更为锋利之刀俎,又何必非要去以卵击石?”
迎程程思索片刻:“与你成亲,我有何好处?”
“好处不敢说,但单某能向姑娘保证三件事,”单子寅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第一,我与姑娘婚事乃是为前线筹军饷权宜之计,婚后必定对姑娘以礼相待,不敢僭越分毫;第二,姑娘生母嫁妆恐怕早已被人惦记上,我能设法替你寻回;第三……”
迎程程看着单子寅,只见他淡淡一笑:“姑娘自幼习武,绝不可能甘心嫁为人妇,从此深居后宅,洗手作羹汤,可若不改变现状,即便不是嫁我,也总有他人。”
迎程程来了些兴趣:“你能帮我什么?”
“你若嫁入我将军府,我能助你上前线,不教这一身功夫,毫无用武之地。”
他虽话音不重,却字字铿锵地落在了迎程程心头。
疯狂心动。
但是不想这么快就让他得逞。
迎程程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松动的内心活动全都写在了脸上,还在咬牙坚持找麻烦:“可你昨夜种种,让我如何信你?”
“婚前你我并无适当机会见面,更别说独处,可你势必会奋力反抗,我又必须设法劝阻,”单子寅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若要便于我婚后替你清理门户,在你那二姨娘与大哥面前,眼下最好还是先藏拙为上。”
迎程程明白了,可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方才我可是冲出来非要去御前退婚的,你在他二人面前装作与我不睦,又如此孱弱,根本无力阻挠我入宫,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