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这位学生,高育良特地留在江昌县陪同,顺带亲手接过指挥抢险一事。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两人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己这个学生一路太顺了,他实在担心对方接受不了挫折。
县委家属楼中,从没下过厨的高教授,亲手下了两碗面。
祁同伟瞪着带有血丝的眼睛和高育良相对而坐,望着热腾腾的面,板着一天的脸不由笑了,“老师,您这么一来不坐实咱俩搞小团伙了嘛。”
高育良将口中的面咽下,跟着笑了,“官场哪里没有山头,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再说了,你现在最难的时候,作为老师不能不帮你。”
祁同伟微微有些感动,拿起筷子,正准备夹面,又顿住了,“对了,老师,武安消失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了一句怀疑决堤有人故意破坏,紧接着就失踪了,您说会不会有人杀人灭口?”
“很有可能啊,按照这个逻辑,再想想咱们那位金市长的行为就很可疑了,甚至有些过激,你想想,以往和他交手他就是润物细无声就把事给你办了,让你无法反击,这次倒有些失去理智。”
“您的意思是?”
“无非和咱们的猜测一样,咱们击中了他的要害,所以他要出招!”
“海洲药业?”
“对,最近我通过京州的一些朋友查到一点东西,咱们这位金市长是林子烈林副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郭小鹏又是林子烈的养子,而他们俩的成长都在海洲,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祁同伟想了想,“关系肯定是有的,就算没这层关系,一个政商勾结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有一个猜测,要是郭小鹏参与了违法活动,这位金市长会不会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幕后主使还是同伙?”
“照您这么说,这次决堤很有可能有问题?”
“不是很有可能,是绝对,要是没有武安临失踪的一句话我还不敢确定,现在我敢百分百确定。这位金市长忍不住要出招了,出的还是阴招。”
祁同伟长长叹气道:“就为了将我拿下,甚至不惜掘开江堤,简直丧心病狂!”
高育良感慨道:“所以啊,以后得多长点心,官场上的事只是明面上伟大光明,暗地里同样肮脏龌龊,有时候我在想啊,还不如留在大学教书。”
祁同伟笑了,“那不一样,留在大学教书哪有现在的海阔天空,见识深远。”
高育良也笑了,“这倒是。”
“对了,同伟,今天上午我有些怀疑的时候,便顺路安排你们县的那个公安局长去调查各个路口的监控,看看凌晨时分有没有可疑人群或者车辆。”
祁同伟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师您考虑的高瞻远瞩,这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您这个政法教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