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怜的是父母早亡,上无族老倚靠,下无亲戚可帮衬,在村子里自然是说不上话,处处受人欺负。
这等状况在顾大槐参军后才有所好转。
当然好转的主要是顾大槐一家。
他自诩参军就是拿了朝廷俸禄,吃上了“皇粮”,高人一等,旁人也只当他是小人得志,并不放在眼里。
顾大槐是有几分小聪明在,他知道自己可以挺直腰板,出人头地,主要是借了顾大松的光,于是对同留在村里的嫂子和侄子好得不能再好,演技之高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他本可以演一辈子,可惜后来顾大松战死沙场,他自知再无便宜可占,才原形毕露。
林倾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顾大毛看不清他的伪善面孔,觉得他是真心对待他们母子,才会出言维护。
反应过来的林倾越想越气,牙根直痒痒。
她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今天得让顾大毛好好认清顾大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刻薄本性!
婚要退,家她也得搬!
要是能借机真的跟顾大槐划清界限最好,免得再被坑!
临近目的地,人群中有人惊呼。
“呦,大伙快看,几天没往村西走,顾大槐是把自家当皇宫别苑收拾呢?”
“嚯,就是,这气派的都要赶上里正家了!”
林倾顺着看去,只见略微低洼的山脚下有片平整的荒地,荒地上有两家大门紧闭的宅院。
靠东的这家偏大,外墙由土坯加茅草胡乱糊成,墙垒得不过一人高,粗糙得毫无美感,即使关着栅栏门,在山坡上都能一览院中全貌。
靠西的这家虽小,可院墙立得高高的,外墙不仅用泥巴仔细涂抹,平整雅致,甚至还勾画出兰草、荷花图案。
只是可惜天气干燥,兰草掉了好几瓣,荷花也残缺不全。
听到众人说他家可比得上自家,刘氏默默翻个白眼,语气不佳。
“切,真是世道混乱,鸡犬都能升天。”
人群中马上传来附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