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离，于是“他”也远离。
是他也非他，在他触摸上镜子的一瞬间，倒映可能的涟漪便开始激荡。
镜子中万千个他便是万千个可能，他看见了平凡的自己，神明的自己，痛苦的自己，堕落的自己……
这些他都经历过。
无数的自己交织在一起，眼花缭乱的未来与过去，不同于一眼就能看穿为假的「欲望魔窟」魔性之欲。
这里无数墙面倒映出的场景异常真实，似乎只要自己按照这些步骤去做，就能达到那个自己最想要的结果一般。
真真假假编织成了万变魔君的神国，这里完全不需要怪物或者神明的把守，仅仅凭借着这些能够模拟人生的魔镜就足以让那些闯入者陷入分裂的癫狂。
镜面上的倒影前进，神明的“他”触摸上了镜子的边界，似乎下一秒就要从镜中走出。
赵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想要避让那个镜中的“他”。
而随着他的动作无数的“他”都开始靠近镜面，镜子中的“他”威严端庄，看起来那个“他”已经完成的弑神的伟业。
“你们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赵渊发出了这样的询问。
于是他看见了镜子中万千个自己诧异的挑眉，与他相似又不同的声音层层叠叠的响起，又在宽阔的水晶走廊之中回荡：“我们便是你的无限可能。”
神明的“他”凝视着赵渊的眼睛：“你所期待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成为孤独的神？还是幸福的人？”赵渊沉默下去。
“你想要复仇还是原谅？是冲着谁复仇？神明还是凡人？”屠夫依旧沉默。
“那么你要冲着哪一个神明复仇？灵性？血肉？亦或者音律？”赵渊猛然抬头，被触发关键词的他死死的盯住了“他”。
经历过无数模拟出来世界的赵渊对于这样的问题在此刻格外敏感。
可是“他”毫不在乎，继续用与他类似的声音不断的询问着赵渊难以开口的问题。
即便是愤怒起来的他依旧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他在纠结，也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