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故作深沉地说道。

“老武啊，你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玩深沉嘛，说得好像谁不会似的。

“吾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只图人生之安逸自在。”

“滚犊子！”

赵樾噼里啪啦向着老乌龟扔出几十个水滴桃，后者倒也不生气，它张开大嘴，生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水滴桃全部吸了进去。

然后像老牛一样反刍。

细细咀嚼。

慢慢品尝。

一张老脸上满是陶醉。

“岁月太久，吾已不记得自己从何处来，或许吾也曾是辽阔海洋中一只小小的普通乌龟罢了。”

玄武缓缓开口。

“千万年来，吾经历的太多，绝大多数记忆已经消磨殆尽，只记得寥寥几个片段。”

“吾也曾纵横四海，以一己之力镇压世间一切敌，肆意洒脱！”

赵樾翻了个白眼。

“龟兄威武，你继续吹，不是，你继续说！”

玄武丝毫不受影响，感情仍旧饱满，语气和肢体动作张力十足。

“记忆碎片中，吾曾在东海之滨对战强敌，也曾在南海深处与敌人鏖战数十载，那时的吾意气风发，不知失败为何物！”

“只是后来”

玄武顿了顿，语气变得苍茫幽远。

“吾终究还是败了。”

“那一日血染苍穹，四海翻腾，无数强大生灵陨落，天地归于黯淡。吾之战甲崩碎，龟壳残破，却仍然死战不休！”

不知为何，赵樾眼前浮现一幅惨烈的画面。

神、魔、人鏖战于苍穹、旷野与汪洋。

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整个世界四分五裂。

大地上、海洋里、苍穹中。

到处是残破的尸体。

有比山岳还大的神兽、恶魔，有形状各异的巨人、神灵、妖族，还有无数的普通人。

海面上。

一只横亘千里的神龟正在拼死战斗。

古朴厚重的金色龟甲虽然沾染了鲜血，却仍旧熠熠生辉，绽放出璀璨的神光，与夕阳的金色光辉互相映照。

霸道、美丽！

令人难以忘怀。

“啪！”

赵樾一眨眼睛，周围景象如同肥皂泡一样炸裂，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那只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