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连忙闪身躲开,伸手虚扶,“沧宗主切莫如此。小公爷于我有救命之恩,又几次救我全家于危难。大恩难报,能略尽绵薄之力,是妾身之幸。”
双方寒喧的工夫,外面隐有马嘶及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光线也突然大亮。
廖华裳刚要让人去看,沧云澜忙解释道:“应该是护送娘娘和四殿下前往藩府的官兵,还有燕州府驻军也赶了过来。不知四殿下何在?”
廖华裳轻声道:“就在旁边屋里。殿下受了惊吓,时老先生开了安神汤,倒还算睡得安稳。”
正说着,郑全在门外禀道:“家主,有贵客到了。”
廖华裳连忙迎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官兵,门外街上是手持火把的侍卫。
路口停着一辆朱轮华毂的驷马高车,十余宫女和太监立于车下。
马车四周均被侍卫和官兵拱卫着。
两宫女一左一右将车帘掀起,一个满头珠翠、身着华丽宫装的年轻妇人躬着腰走了出来。
良妃搭着宫女的手,下了马车就急匆匆往院里走。
廖华裳连忙跪下行礼,“民妇参见……”
“琰儿在哪?本宫的琰儿在哪儿?”
良妃脚步不停,迅速从廖华裳身边经过。
廖华裳站起身,快走几步来到东厢,“娘娘请,殿下正睡着。好在伤势不重,时老先生已经为殿下包扎过。”
将良妃引进北次间门口,立刻有两太监拦在廖华裳身前。
里面传来良妃小心翼翼的呼唤,“琰儿?琰儿?”
“母妃!”四殿下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母妃,立刻扑进良妃怀中。
母子两个劫后余生、抱头痛哭。
廖华裳悄悄后退一步,走到门口低声吩咐郑全去后宅请廖温两口子过来,以备良妃问话。
自己则回到南次间门口,顺势将门关上。
如今小公爷伤势太重经不起折腾,这人来人往的,气息污浊,再扑了小公爷。
里面母子俩哭够了,又唤了随行的御医进去,为四殿下细细诊过脉,重新看过包扎的伤口。
确认无虞,良妃这才放下心来。
她唤了随侍的宫女入内,替四殿下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