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给廖家密旨,就不可能只给一份赦免特旨,一定还有别的旨意。或许,还与他纪婴有关……

纪婴想到这里,背上额头顿时感觉潮乎乎的,不舒服极了。

若皇上当真对他起了疑心,他此次,就算带着人出了关,能不能顺利回到京城还不好说。

说不定不等出燕州府,就会落入皇上专门为他设的包围圈里。

还好没有冲动行事。

还好那人死了!

纪婴呼吸有些急促,鼻孔快速翕动,死死盯着廖华裳,哑着嗓子问道:“户籍这样的东西,廖夫人为何要随身携带?莫非是,特意带在身上?”

她是在防备着什么?

他吗?

廖华裳笑眯眯地收好户籍,“哪里,将军可真会开玩笑。妾身之前,可是罪籍,如今好不容易被皇上特旨恩赦,重新恢复自由身,可不得好好稀罕几日。恨不得见人就拿出来显摆一二。”

纪婴信她的鬼话才怪!

若是见人就显摆,消息早传开了。

所以他猜得没错,皇上特赦了廖家,却让他们继续留在乌索,就是为了防止他应瀛王之诏,带兵回京!

瀛王派来的人一定是廖华裳让人杀的。

相当于廖华裳救了他一命!

纪婴神情复杂地看了廖华裳一眼:她会这么好心?

廖华裳朝郑全轻轻摆了摆手。

郑全微微欠身,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将门带上。

纪婴口渴的厉害,直到现在,也没见有人呈上一杯茶。

他微微晃了晃脖子,试图让被汗水打湿、紧紧勒在脖颈里的领口松一些,方便他能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纪婴才哑声说道:“林沐,曾经带走过本将一封信,那是瀛王殿下让人送来的。”

“此次瀛王派来的人说,上次那封信里,还有一万两银票。”

他说着,转头看向廖华裳。

廖华裳神色未变,轻轻抚着袖口,浅笑道:“将军收到了吗?”

纪婴一愣,“什么?”

“那封信,还有银票。”

纪婴神情有些莫名:收没收到,她会不知道?

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