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莹戴着氧气罩呜呜叫骂的时候,席铮换了套里里外外纯黑的西装,立在VIP监护病房的门口。
林惠瞧见席铮来,如见救世主般迎了上去,“阿铮你总算来了,她闹着不吃饭,从下午一口粥的汤水都不喝。”
席铮疏离的眉眼微动,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杯,淡声道:“我来吧。”
他的话冷冷清清的,但到林惠耳内却倍感欣喜。
只要他肯主动接手,就没有她女儿不吃的道理。
“好,阿姨这边交给你,我去看下她爸爸。”
话落,林惠回看了自己骄纵的女儿一眼,关门退了出去。
今日是第三天。
唐莹的双脚仍然打着石膏,左手包扎着整个手腕,唯留右手只是擦伤,挂着吊瓶。
头顶缝了四针,头发被剪了一半,脸侧贴着药。
真是作到连席铮仅剩的那点同情都没表露,照顾她只是出自于不得已的报恩。
唐莹红着眼睛,一路跟随他绕过床尾来到自己身边坐下,都在从头到尾地打量着。
他里面的黑色衬衫挺括,禁欲的领口系得端正,那喉结处有一块淡粉色的红块,不由可见,那是某人情不自禁落上去的。
望见那一瞬,唐莹整个脑门子充血。
他离开了整整六个小时之久。
唐莹怒红着双眼,隔着氧气罩出声质问:“你去哪了?”
席铮没有回答,冷着一张不由任何人亵渎的脸,把保温杯壁上挂着的吸管插到她的氧气罩里,靠在她的嘴边,“喝。”
席铮很冷。
从头到脚。
冷得像一座难以融化的冰山那般,矗立在唐莹绝望的面前。
唐莹哪里受得不了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