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竹大概是觉得自刚才开始,苏灿就在她面前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这让她多少每次出场都会收获一众注目的结果不同,所以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略有些有趣,就对王浩然道,“这就是你给我提到过的那个人?和我印象中的倒是不太一样,陈冲怎么这么傻,为捅这么个人被开除了,不就是为一个女人吗,砸点钱给他有多远滚多远,犯得着这么优柔寡断的吗?”
用钱砸人争风吃醋这句基本上算是玩笑,这在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薛凌竹偏偏甩出这句话,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分明就是刻意用这种方式打击苏灿,期间的眼神从头到尾的打量着苏灿,似乎在她眼里,苏灿从头到尾就是一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下岗职工子女。
噔!李璐梅和冉钰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将手中的杯子顿在桌上,发出和这等安静氛围极不相符合的震响。
咕噜!薛易阳一口灌下了提在手中的半瓶啤酒,捏紧了壶口。
在薛凌竹这样的女子眼中,自己不上她的法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也没必要和她计较什么,想来她这样的女人,倒在她脚下被打击得自惭形秽的男孩自然是不计其数的,苏灿就咧嘴笑了笑,“我住院的时候,他妈妈给我开了钱,有数十万吧,不过都撕了。”
薛凌竹面色变了变,首度拿正眼看了看苏灿,对他的镇定另眼相看,又觉得好像刚才自己的确苛刻了一些。
“要是喜欢我的男人随便砸点钱就可以走人的话,我保证给十倍的钱把他砸回来,再一脚踢掉。”冉钰冷不丁的在长沙发那头说道。
薛凌竹淡淡的朝她们那头扫了一眼,没将这群女生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注意到周围不少人开始有点冷的目光。
这里面当初亦有不少人是仰慕着薛凌竹的,毕竟她才离开了一年,偶尔回来也惊鸿一瞥见得到她的身影,有些不乏和她同桌吃过饭的家里是机关大院的子弟,不过这一刻似乎每个人听着她这句针对苏灿的话,心里都极端不舒服。
王浩然回过身扯了扯薛凌竹的衣袖,面色僵得出奇,似乎此刻的气氛和场面违背了他的初衷,他本身今天过来本就不是找麻烦来的。
最初和苏灿相遇,他下意识的就希望和苏灿拉近关系,偏偏他又摆出一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态度,这让让他冒火不已,几次想亲近苏灿,却没想到这家伙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和他不同世界的纨绔子弟,后来又看到苏灿挥板砖公然和他们对抗,生出了相惜之心,随即又帮茂小时挡了陈冲一刀,这份义气在王浩然这个圈子里是绝对不曾有过的。
当然随之围绕苏灿的各种事件,让他更是对苏灿想要接近,却又不得其门,有时候对他是恨得牙痒痒,但是一想他做的事,又觉得看他特别顺心顺眼。
王浩然想以他的方式让苏灿融入到他们这个集团,却没想到这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接触,苏灿就要走了。
就连他今天到真爱年华唱歌,也不是偶然的,也是得知苏灿要走的消息,刻意在这里定了包间,今天也是来好歹为这个他恨得牙痒,又恨不得和他称兄道弟的家伙送送行的,谁知道薛凌竹完全会错了意,一来就攻势强猛,对苏灿一遭狂轰滥炸,分明让气氛紧迫感为之升温。
本来还打算摆谱的王浩然眼看在这样下去,恐怕打起来都有可能,就上前拉了苏灿的袖口,在桌子面前蹲下来,又将杯子满满的倒了十杯,按照四,三,二,一的码法,将这些杯子叠罗汉般竖起来,看得出他经常搞这些名堂,很是熟练。
杯子摞起来,平平稳稳,比他平时作业还要稳当。
“你要走了,我也不想找不愉快。这样,我喝了这十杯,以前的那些,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众人听着前面两句还很江湖很像那么一回事,后面的那些顿时就来了个绝地大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