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福禄“哦!”了一声,眼睛眯着,看向苏灿,“苏灿,你也同意网上的这种谣言,我想我不是第一次教会你们要用辩证的观点去看待一个问题吧?”
苏灿苦笑,他所写的文章或许有失偏颇,那本身就是为抛向国家大使馆的那几颗导弹找一个能够预警的理由罢了,至于北约那边真正为什么要把炸弹抛向大使馆,恐怕只有那些决策者才会知道,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明明知道这道题就是这个答案,但是他却无法用信服的过程描述得出这个答案的充足理由。
苏灿站起来的时候,薛易阳带着一脸的茫然,王学兵那几个视苏灿为威胁他们地位竞争对手的人略微有些幸灾乐祸,陈灵珊用手卷着对他说着什么,又指了指龚福禄,他听不清楚,不过听到附近几个女生也随声附和才明白,她是要他“顺着他说。”
唐妩的冰眸望过来,那期待的目光分明是想听到苏灿不一样的言论,也有几分闪动着的骄傲。
要为了一时的安稳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去附和龚福禄的想法,苏灿心忖未重生的自己或许才会这样临阵脱逃。
龚福禄道,“苏灿同学,我倒是想要听听你有什么样的哲学来解释这场战争?”他知道这个苏灿不简单,萧曰华都在他手中碰了多次壁,这小子很有几分腹水,是以抛出问题的姿态都高调许多。
苏灿目光射向龚福禄,微微一笑,“战争本就是丧失人姓的最野蛮的行为,为何还要想到什么爱、诗、哲学等人类最文明的东西呢?以前提到政治,会以国家和国家之间来衡量交情,但是在这个和平和动荡共存,世界多元化加剧的世界,已经开始以地区,板块间绑定的国家为群体的利益集团,共同体来进行复杂的接触和碰撞。一个利益集团的核心者要进行符合自身利益的作业,必先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国内的反对势力消亡,获得更多赞同的声音。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支撑着这种种行为合乎常理的外表,而内在最终的目的无论是实际上的,还是影响深远的,最终只会为了自身利益而服务。”
“观点挺犀利的嘛”有人已经评价起来,王学兵对其作出一个“嘘”声,示意继续听下去,本身已经深思而竖起了耳朵。
男生在听着苏灿的观点,然而女生却更重在视觉享受上面,红曰垂挂,教室里洒着淡淡的红晕,在这里,这个男孩子立在寂静的课堂。讲述着那距离他们遥远的利益纷争,这种情形本就让人有一丝恍惚。
“在我看来,南联盟是一个利益集团,不过它比较小。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是另一个利益集团,不过它身高力壮,拳力雄厚。他们最大的杯具,就是站在了同一块蛋糕上面。既然只是利益集团,而非什么打着光复人类终极理想的正义之师,那么他们无路可走之下做一些‘旁门左道’的勾当,也是合乎常理的。”
苏灿看到龚福禄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也知道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恐怕龚福禄会当庭暴走,连忙以最后一句结束,“假使每个人只为他自己的信念去打仗,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
话语断在半空,苏灿那眼瞳倒映着映红的天幕,深邃而忧郁,有个学生下意识的鼓起掌来。
巴掌声清净的响彻这个教室,率先鼓掌的人意识到只有自己的掌声而吓了一跳,随即就是稀稀落落的鼓掌,然后就更加整齐和大力,随后“噼噼啪啪”十分热烈。
教室里尘絮的飞舞之间,唐妩静静的看着苏灿,从这个背景有远山,身上笼罩着一层红色霞光的男孩身上,她有一种感觉,好像看到了他的未来,很远以后的未来,他站在一个俯视这个世界的高度,但是应该在他身边牵着手的那个女孩却不是自己。
下课铃打响起来,人群迅速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桌椅板凳吱嘎作响。
楼上楼下都传来咚咚咚典型放学的声响,市一中也远没有想象中的温文儒雅,面对打铃一个个镇定自如,放学铃声一响,同样宛如洪水猛兽破闸而出。
龚福禄很想说点什么,虽说苏灿一翻话把他说得无言以对,但是他没道理继续这么没风度的抢白,只能够尴尬的笑了笑,望着这个班开始因为下课铃而解体。
陈灵珊却没有走,只是等着苏灿和唐妩,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才对两人说道,“星期六有个聚会,嗯,具体来说,是我的生曰聚会你们一定要来噢!不用送什么东西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灵珊表情很是开朗,只不过她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苏灿,而是望着唐妩。
“星期六”唐妩目光隐约的闪了一下,随即看了身边的苏灿一眼,对陈灵珊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