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提到了父亲最近的软肋,倒是正中他的痛脚,面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马教师看在眼里,心里就更是不屑。就和父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深入,也就带着几分轻慢,说话就更肆无忌惮起来。
其中苏理成接到个电话,就训了起来,“人家是捞泔的,三百五是我说的!有意见,谁有意见,清理化粪池单位里还贴着钱的!一个月两块卫生费都不愿意交!?...要我上来,什么事都要我来过问,我现在来不了!你们自己处理!”
看到苏理成愤愤的挂了电话,马教师就窃笑一声,“又单位里那些破事吧。”
苏理成点点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说老苏啊,这谁不知道工程六处单位的事情,以前的处长姓赵吧,那家伙真不是东西,我姐夫哥就和他打过交道,结果后来工程被卡了,问题出大了,现在提到工程四处就翻白眼,这不比当初了,哪个还看你那块招牌噢,还不趁着现在有实权,给自己刨点好处!我们那一个女教师,找了个男朋友,结果听到是你们单位的职工,直接吹了。现实,什么是现实?这就是现实。”
走出店铺的时候,这个马教师夹着手指的一根烟,看了店铺里的苏理成一眼,轻笑,“捞泔?”
摇了摇头,颇有点对自身现时状况满意的悠然离去。
只要是在夏海市付出了青春经历过这个城市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建筑工程四处的,当初可是红红火火,被誉为铁饭碗,在整个夏海都很有名气,在国企没有改制之前,倒是一个香饽饽,一些省会榕城的老领导都曾在这里历练过,而改制之后,这个企业看着就萎靡了下去。
自然人们间的价值地位观念也就翻了个个,以前提到这个公司的人无人不羡慕,现在自然是轻视居多,据说现在还有内部问题,矛盾重重。
刚才这个马教师和父亲的谈天苏灿一直冷眼旁观。
就算是自己父亲苏理成是处长,这个处长的含金量从中年男子那一丝嘴角的冷笑就可以得出个大概份量。
前处长赵成荣所作的人情工程,面子工程,如今成为了工程处的巨大累赘,就像是一个个的肿瘤,寄存在瘦骨如柴的枝干之上。如果说从前苏理成对赵成荣还带着几分唏嘘,现在就连仅存的同情和好感都聊胜于无。
赵成荣能够无惊无险的退休,这已经是对他最好的结果,苏理成清楚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只怕赵成荣就要换一个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