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身子可还好,听说那云来镇是苦寒之地,比咱们西北还要贫瘠,国公定然受苦了。”
陈典看着眼前明显苍老了不少的沈国公,不由红了眼眶,先前在军营时自家国公是多么精神挺拔的一个人,完全没有一丝老态,动起手来也是迅猛如闪电,就是年轻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不过短短一年,自家国公就老了许多,旁人也许看不出,他却是注意到,自家国公向来挺拔的脊背已经不复先前,他刚刚进营时暗暗吁了口气,想来刚刚的气势都是强撑出来的,这一认知让陈典整个心油煎一般,难受的无以复加。
沈岳见他如此,满心感慨的,若说没有吃苦那是假的,这一年对他来说,不止是身体上被摧残,更多的心灵上的崩塌,先前那么信重的陛下,突然翻脸无情,那些忠君爱国,护国为民的信念,也头一次遭到质疑,给他的打击是难以言喻的,是以再一次被任用,沈岳心里复杂的很。
“只是岁月不饶人,老了!”
沈岳笑了笑,拍了拍陈典的臂膀,刚到寒石镇时两人匆匆见过一面,只是那时为了避人,两人不敢点灯,坐在昏暗无光的逼仄房间里沟通了一番,当时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轮廓。
此时看到陈典,沈岳也是吃了一惊,这小子不过而立之年,他也才离开一年,此时看着两鬓竟然生了些白发,面色也初露沧桑,他还没有娶妻生子啊,竟然已经老了。
沈岳心里酸楚不已。
这下可好了,两人都有些动容,让剩下的几人也忍不住有了泪意。
“好了,国公回来是大喜事,都是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对了国公,刚刚那箭是谁放的,可是二公子?怎得没见出来?!”
王虎眼见营帐中气氛低迷,猛地揉了揉猩红的眼眶打破气氛道。
“正是二郎,想来应该去各处查看了吧,他是个闲不住的,离营这么久,应是想念大家了,由他去吧。”
提到儿子,沈岳一脸欣慰,想到他刚刚出其不意的箭,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离营这么久,功夫倒是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