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都是抽气的声音,小孩也憋了回去,我身边的小女孩儿有些害怕的拽了一下我的衣袖,小声且带着点恳求,“姐姐,我不想死。”
小孩子的话一出,我有些呆愣,看着她有点没懂,但我知道下了管证明这孩子已经是极为严重的了,我拍了拍她的手忍住心酸,带着点安慰,“嗯,你不会死的。”
出了重症隔离区,小钟已经等在了外面,小林护士有些后怕的靠在墙边,小钟拍着她的后背。
来不及安慰她,老姜的电话已经快给我的电话打爆了,连跑带颠儿都往回赶,就见病人又堆进来了好多,大都是在这陪护的,结果他们第一个被感染了。
晚上交接班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武汉已经封了城,西南这边暂时还算稳定,但也都开始了消杀工作,我们几个因为一直都在当地,而且没出过医院,家已经回不去了。
老姜他们已经连轴干了四十八个点儿之后就歇了仨小时又,小钟更是打回来就没捞着睡一个囫囵觉,咪个半个小时就得往上冲。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害怕的,最可怕的是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身上无论怎么消毒都感觉摆脱不了病毒。
医院的医疗资源愈发紧张,防护服快用完了,一套衣服能穿好几天,因为上厕所不方便医用卫生巾直接被征用,儿科那边的纸尿裤都被体格较小的女孩子给拿走了。
各地都爆发疫情,看了看群,一个蔬菜包原来不过几块钱,一眨眼都功夫就得卖出去好几百,我们几个在医院吃住,虽然福不双至,倒也算祸不单行。
至少有命在,有饭吃。
小区群里已经炸了锅,不过好在有社区工作人员的安抚,索性都还算安稳,因为有些商铺都已经关了门,食堂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之前是政府从别的地方临时调配,确保了我们这些人还有口饭,热不热乎都不重要了。
一天下来,浑身汗津津的,食堂的饭做不了大师傅就去找能干的事儿来做,他去了门口进行消杀,终于有一天他也躺下了,进了住院部的时候还拽着老姜说,那个人没消杀不能走。
老姜一个有泪不轻弹的男儿身,见此也是硬生生仰着头把眼泪憋回去,他说过不能哭,因为口罩太稀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