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啊……”周拟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用叉子撇去蛋糕表面的浮沫,“方形的,巧克力的,有沫的,这个叫……”
“叫提拉米苏,哥儿。”庄以生无奈地解释道,“其实您叫它蛋糕也没什么的。”
“您想起我来了?”庄以生换了一副嘴脸呵呵地凑上前去摩拳擦掌。
“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周拟说, “是你发现的蒋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果别那么干脆就好了。”周拟一叉切断了蛋糕的一角,“切记别给娼妇的儿子事后献殷勤。”
“哥儿。”庄以生挑眉,“……哈哈,您今天心情挺好的?”
“嗯。”周拟点点头,转着叉子。“天气晴朗,好事成双。”
“我的朋友都变安静了。”周拟轻轻一笑,“你和警察局混得好,秦警官现在还好吗?”
“秦楚?”庄以生嗤之以鼻地摇头,“找不着了,没准是疯了跑哪去了吧。”
“秦楚疯了?怎么可能。”周拟一手托着下巴将蛋糕送进嘴里,“死了还差不多。”
“那不可能!”庄以生拍案而起,“就拿我的脑袋保证,他要死也不会死在副本里。”
周拟没搭理他,只是把用叉子切下的那块蛋糕提起,一只手托在下面笑意盈盈地递给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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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以生看不见周拟视野里飘在身后的樊可许。周拟视角里,樊可许听周拟这么一说便前倾着身子张了张嘴。
“啊——”
原以为蛋糕越来越近了,下一秒咬了个空,叉子穿过了樊可许的下半张脸。
周拟见状不乐意地瘪了瘪嘴,转回身放回了盘子里。
“也是啊。”
周拟想了想:“他还有亲人活着,怎么敢那么容易就去死了。”
“他老婆叫那个什么梅的,她在面粉厂是不?”庄以生挠了挠头,“没准他跑过去看呢?两人重交旧好?可是……”
“那当然好了。”周拟表情暗淡,“小梅有爸妈不是很好吗?就算亲生的死了,也能找个平替的,依旧有血有肉。”
“这就是副本自欺欺人的地方。”周拟感叹道,“假血假肉,从来都是秦楚的自导自演。”
“小梅?”樊可许趴在周拟的肩膀上探出一个脑袋,“是那个小哑巴宝宝?”
“是。”周拟淡淡地补充。“你不在的时候错过了很多事。”
樊可许思考着:“她现在还在面粉厂吗?”
“……不在了。”被她这么一提周拟才默默地抬起眼,好像做错事一样慢吞吞地解释,“那个……地方不合适,她太小了。”
“哥。”只有庄以生尴尬地笑了笑,“您跟空气讲什么呢?”
可是他很聪明,渐渐就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哥儿,你和我说实话。”庄以生连忙换了措辞,“你找到那个白丁香的地方了?”
“什么?”周拟皱着眉。
“哦。嗯。”庄以生怔怔地说,“就是副本,你找到下一个副本了是吧。”
周拟回过头去看着樊可许,眼见她悄悄把头探了回去,消失在空气里之后才扶住额头:“没找到。”
“秦楚说我这种人不配。”周拟狡黠地抿了抿嘴,“入口找不到,但出口就不一定了。”
庄以生慌张地连连点头,不料下一瞬他的手腕就在周拟的强迫下贴住了对方的心口:“您干嘛啊?!”
“你是不是这么了解过秦楚?”周拟换了一种眼神盯着庄以生,“快点,我问你话呢。”
“嗯。”
庄以生的声音平静下来,他知道周拟想说什么了。
“是您接纳了我。”庄以生握住周拟的手坐了回去,“别看我是这种下三滥小人,……可是您让不死城救了我一条狗命。”
“要不是您,要不是那虫子小丫头。”庄以生喘着气,“我就他妈得被活活剖死了!”
“秦楚这辈子两点一线,没有去过多余的地方。”庄以生笑着说,“哥,我定当百分之百地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会一丝不差地告诉你。”
周拟没有说话,慢慢松开庄以生的手,低下头一只胳膊搭在桌上扶住脑袋,另一只手用食指敲着桌子。
“……”
思考了一会,周拟慢悠悠地开口:“出口在现实监狱门口。”
“您说得对。”
庄以生推得出来周拟的意思,两点一线的秦楚能和春梅芳认识的唯一机遇只有那间监狱,不存在以前认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