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是脸上虽有慈祥之意，但羡慕的表情也相当真诚，绝对不似作伪。

“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简直就是怪物中的怪物，你是中怪物，他是小怪物。”

“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师父是你，本公都动了要抢夺的念头，这般好的弟子，比本公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好上太多了。”

闻言，洛一缘神色微微一动，心里若有所思，却并没有宣之于口。

既然安如是的嘴里出现了小怪物、中怪物，那么对应的老怪物，究竟是什么人？

在自己的记忆里，能够与自己扯得上些师徒情谊的，也唯有魔教当年的月灵公主玫婆婆，难不成安如是指的是她么？

“安前辈所说的两位徒弟，难道是燕兄与吕大总管？”

“不是他俩还是谁？燕生倒还好些，懂得把握分寸，明白进退，深得本公认可，倒是吕严那小家伙，愚忠愚孝，不知进退，不明得失，蠢得很。”

全京师的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统辖紫衣卫、潜龙密影的大内总管太监吕严，还会有被叫小家伙的一天。

“你也无需与本公藏着掖着，前些年阴曹地府横空出世的九幽罗刹，就是你小子对么？”

安如是也不兜兜转转，直接开门见山，倒是直白得很。

洛一缘的脸皮微微抽动，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说道：“安前辈法眼无疑，紫衣卫与潜龙密影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法眼无疑，明察秋毫，都是扯淡！”

“和本公说话，用不着心机重重，本公都是半只脚踩进棺材板里的老鬼一个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新鲜玩意儿，本公也赶不上时髦。”

“本公若真的年轻个一百岁，没准还真去阴曹地府混个身份。”

从桌上抄起一杯清茶一饮而尽，安如是上下嘴皮子搭了几下，继续说道：“洛家小子，你可还记得，鹰仇峡一役，曾出现过的半截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