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半,李培风回到了家中,电子邮箱收到了卢菁和林之卉发来的文件,但他没看,而是笔耕不辍,将《剑与法》大纲的最后一点彻底搞定,发给了一直在催稿的编辑夏胜。
时至今日,《剑与法》一书的主要角色,以及故事情节,他基本已经明确并理顺了。如果说还有什么没完成,只剩下小细节需要一点点完善,但他不打算继续将大纲往下细写了,而是直接开正文。
在李培风看来,提前弄出一个明确到每个章节讲什么剧情的细纲,虽然写正文的时候不容易卡文,但更容易限制作者即兴发挥,读起来少了一分激情。
有的时候作者写着写着,笔力见长,忽然觉得另一种剧情走向更合理也更自然,那原来的想法自然作废。
而且这种情况,对于一本动辄两三百万字的网络很容易出现。更别提某些作者只是为了那点儿醋包的饺子,等看饺子卖的不好,直接提前太监跑路,更不会浪费时间写细纲了。
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写细纲属于浪费时间,给自己贴上封印。
很多网文作者,都不会写动辄十几万字的细纲,只是定下世界设定,升级体系和剧情走向的基调,然后就开始动笔了,积攒十万八万的存稿直接发布。
每天码个万八千字,并提前想出第二天的剧情,第二天继续码,睡觉前想出第三天写什么,然后以此一点点往下推。
成功的大神作者更是如此,对他们来说,让他们写细纲,就好比让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菜之前先把做菜的步骤写出来一样。
他们已经写了无数成功的作品,累计创作几千万字,脑子装的是各种驾轻就熟的网文创作思路,角色、剧情,信手拈来。
有些大神别说细纲了,连大纲都不会写……
蛤蟆:“我从不写大纲!”
乌贼:“我的设定做得极其详细,但情节不做太多前期铺垫。”
猫腻:“我的大纲把事儿都确定了,提前想好一些自己喜欢的画面,然后安排情节碰撞出来。”
跳舞:“大纲把重要主线确定就行,真正细小的进展写起来再想。”
人间一两风:“我搭建了完美的舞台,一个宏伟而细腻的世界。又描绘出了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故事的‘角色’。‘故事’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它不是在我的脑子里,就是在角色的脑子里,写出来就俗了,不如保留一分神秘,让我自己也有一分期待。”
“这就是你的理由?”
夏胜:“(滴汗)这就是你给我发的文档只有八千字的理由?这就是你一个多月以来的成果?抛开角色设定外,真正涉及剧情的只有寥寥几句话,还不到九百字。那么大的世界背景,你这么搞,确定能写好?”
人间一两风:“每卷要讲什么都写了,太细就没必要了,编辑大人你也不想被我剧透吧?”
夏胜:“你少耍贫。我只是觉得这点东西和你之前写的七十万字世界构架相比,根本不成正比啊。”
人间一两风:“那七十万字其实也算大纲的,你这么想,是不是觉得我敬业的不行?”
夏胜:“……还真是。”
人间一两风:“所以等我书发布了多给几个推荐呗,大哥!”
夏胜:“放心吧,会有的。但你先码出三万字正文来。你写了这么久的女频突然转男频,看不到正文我心没底,不好给你争资源。而且你这《剑与法》的文风还和市面上的网文大不相同,我是真怕你把握不住。”
人间一两风:“我尽力吧。”
实际上夏胜说的对,李培风的文风转换之路走的很艰难。因为他有着更大的野心,不仅想让《剑与法》成为网文和传统的桥梁级别作品,还想通过它大赚一笔。
刚给老妈于慧芝转了二百多万过去,李某人的钱包损失惨重,赚钱的欲望愈加强烈,对待此书的创作态度自然也异常认真谨慎。
他不仅为了商业性考虑,彻底放下自嗨的念头,只是为了对梦中世界的呈现。还作废了四个开头,总计十七万字,未等《剑与法》正式写起,便刷新了迄今为止最多的废稿字数记录。
没错,李培风已经写了很多开头,但写完后,他都不太满意,便纷纷将其作废。不过这也不是徒劳无功,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点点打磨了自己的笔力,或许下一次敲起键盘,便是《剑与法》故事的真正开始……
“但这次不是。”
望着屏幕前空白的文档,李培风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他足足在屏幕前呆坐了两个多小时,毫无思路,寸功未进,头脑发昏。
李某人琢磨着晚上是不是喝点香水做梦找找灵感,但眼下还是白天,白日做梦也不太好,索性看起了两个师妹发过来的文章,这一看,脑袋更大了。
“你们两个啊,下辈子真应该去做树!”
李培风摇了摇头,修修改改,匆匆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改完两篇文章,刚给卢菁和林之卉发过去,门禁响起了铃声。
……
“想好给我做什么菜了吗?”
来人正是来蹭饭的黄天萱,对方身上穿的不再是那身白大褂,而是一件驼色大衣,下半身一条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搭配一双黑色的过膝长靴。
黄天萱将大衣脱下,露出那件内搭的白色针织衫更显s型身材,胸前呼之欲出,而且这小衫是修身薄款,隐隐约约可见内衣扣带。
“做什么你吃什么。”
李培风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分给她,随口道:“中午买了些蔬菜和羊排,烤点羊排,炒个菜,再弄道汤……你喝酒么?”
“不喝了,今天司机请假,我自己开车。”
黄天萱俯身作势脱掉长靴,但过膝长靴虽然好看显腿长,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好脱。最顶端有细细的鞋带,解了鞋带还有拉锁,从膝盖一直延伸到脚踝,长靴很紧,拉锁也不是一下就能拉开的。
黄天萱俯身弯腰弄了半天,也只将一只靴子的拉开了一半,拉锁便被卡住了。
“你坐沙发上,我帮你。”
李培风瞧她弄的费劲,于心不忍,那颗乐于助人的心便按奈不住了,但黄天萱却起身似笑非笑:“你是帮我脱鞋,还是想占我便宜?”
“你就这么恶意揣测我?”
李培风面带讥讽:“算了,你的大脚穿这长靴闷了一天,肯定旁臭的不行,为了避免污染到我家空气,干脆别脱了,就这么穿着吧。”
“你才脚臭!”黄天萱翻了个白眼,坐在沙发上翘起腿:“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