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就是春耕的时节,穆二从镇上回来又忙着安排耕田。
这个时候一场小小的倒春寒来临了。
陈珍珠路过苏文思家里的时候被苏文思叫了进去,倒春寒没人愿意下田,穆二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也没急着让他们下田,只盼望着这场倒春寒赶紧过去。
苏文思家的泥房比穆家老宅更小更破,还没有大阁楼,只在右边的房间上面搭出来一个阁楼放稻谷之类的农作物。
“珍珠,我记得你之前是拿鸡鸭毛填进了衣服里,之前你们结婚的时候那些鸡鸭毛还有没有?”
苏文思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们结婚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陈珍珠说,“有,我都收拾好了没用上,嫂子你想要的话就来我家拿,我攒了很多,都收拾好了,你拿回来剪了就能填进衣服里。”
苏文思惊喜得很,“那可太好了,我这就跟你去拿。”
苏文思家比别人家都穷,倒春寒这几天穿的都是冬天那件补了全是补丁的衣服,几个孩子穿的也是之前陈珍珠给的保暖衣,外面只套了旧的薄棉衣,也还是冷,冷得他们火炉子都不愿意离手,但好歹是敢下床的。
苏文思脚上穿的还是破了又补上的胶鞋,里面没有绒毛,只有一双薄薄的鞋垫子,还是破的,天气一冷,她只能把所有袜子都穿上,就这样脚还是冻得没有知觉,常年下来她的双手双脚都长了冻疮。
苏文思家穷不是因为他们懒,而是因为他们夫妻俩都是残疾人,她的丈夫脑子不灵活干活也不灵活,苏文思则是手不灵活,平时两个人都挣不了满工分,顶天了能挣到八个工分,所以苏文思能被选去制糖作坊打包装在苏文思看来已经是天大的运气,是陈珍珠给她开的后门。
但陈珍珠知道并不是,那就是苏文思自己抽到的。
陈珍珠带着她回了家,把家里存了大半个蛇皮袋的鸡鸭毛都给了她,又给了她一双自己的旧鞋子。
那双旧鞋其实是空间里的,只不过颜色是棕色,又被陈珍珠穿过几次穿旧了的。
苏文思哪里肯要,“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我不能拿你的鞋。”
陈珍珠把鞋子塞进她手里,“你别嫌鞋旧,这双鞋是我现在多余的,我现在上班总不能天天穿一双旧鞋去,你要是不拿,那就只能放着长灰尘了。”
苏文思这才注意到陈珍珠现在穿的是低筒的小皮鞋。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报答你,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