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江暮染上的第三盘鱼。她实在太能吃了。
————直到江暮染把第三盘鱼解决干净,三个盘子整整齐齐摆着三个鱼骨头架子,她等的人依旧没来。
她用纸巾擦嘴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我来早了?”一扭头,两个酒窝温和地挂在脸上,却让鼠目有种胆战心惊的恐惧。
人是他约的,没来他脱不了干系!
可嘴边那句“再等等”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
“冯哥肯定会来的。”鼠目好不容易憋出句话。
“那我再坐坐?”商量的口吻,微笑的表情。要是鼠目没有因为迟到被江暮染打过,怕是真的要相信她是个随和的人了。
好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鼠目突然想到了一个经典综艺的名字————谢天谢地你来啦!他此时的心境就极度符合这个名字!
进来的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因为外面的寒风而吹得青紫的脸有些严肃,穿的是一件合身的风衣,虽说个矮的人穿风衣会有些滑稽,但因为是按他的尺寸量身定做,倒把身形拔高了些。
“冯哥。”鼠目冲他点头寒暄。
被称作冯哥的男人“嗯”了一声,看向坐在桌上的江暮染。
“江小姐。”冯书河自然地走到江暮染面前入座,“耽搁了几分钟,不碍事吧?”
江暮染温和有礼地笑笑,“怎么会?就是菜凉了不好吃了。”话虽这么说着,她却信手递给冯书河一双筷子。
“吃个炸虾吧。凉得最快。”
冯书河怎么听不出她话里有话?但顿了两秒,还是接过筷子夹了一只炸虾往嘴巴里送。冷掉的炸虾腥味很重,而外面酥脆的外皮也早已变得软绵绵,可以说是很难吃。
再难吃也要往肚里咽!冯书河夹起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然后从他的脖子到脸,手,开始冒出点点红斑。
“呀!冯哥对虾过敏呀?”江暮染表情夸张地说道。然后扭过脸生气地冲鼠目说道,“怎么办事的?菜都点不好?还不赶紧把菜撤了,换桌没有海鲜,又热腾腾的菜?”
冯书河忍住想挠自己皮肤的冲动。鼠目说得果然没错,江暮染的确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连迟到都不允许。
“吃两颗药吧。”江暮染满脸同情的拿出一盒抗过敏药递到冯书河面前。还悉心将
真是将猫哭耗子假慈悲演到了极致!
冯书河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薄玉、宋楚翘、杜青云会接二连三地栽在她手上。
“实在对不起,今天我来晚了。”冯书河就着水把药吞下去后,立马一改刚才倨傲的态度,变得谦卑起来。
“没关系。我都说了不介意。”江暮染笑容加深了几分,正好让鼠目上的新菜端了上来,她夹起一块肥瘦均匀的烧白肉放进冯书河的碗里,“听说这是冯哥的最爱。”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确实让人嘴馋得打紧。冯书河一连吃下好几块,裹挟在身上的冷气都被冲散地干干净净。
“时间,地点,杀我的方式。”江暮染微笑着注视着冯书河吃东西,这也是个吃东西能给人东西很香感觉的人,通常这样的人,对生活都充满了热情。
————至少不会想死。
“明天下午。罗林嵩老家。”冯书河嘴里吃着东西说道。
“倒是用心。连我明天去签委托书都知道。”江暮染表情不变,仿佛早有预料。“怎么杀?”
“狙击手。车祸。国外的雇佣兵。听说还有个很厉害的高手。”
“没有了?”江暮染摇摇头,有些失望。杜青云混迹□□多年,就这些手段?
“罗林嵩的父母已经被控制。”冯书河犹豫了下说道,“你去了他们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