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给薄玉放了行,撒出去的钉子却没法。毕竟钉子就是钉子,不会看人脸色,更不会看人行头。所以,薄玉的车爆胎了。
爆胎不要紧,那一声声亲热的“阿玉”如同刺耳的尖刀,听在薄玉耳朵里,无疑加重了挑衅的意味。
江暮染也没想到薄玉来得不算慢,原本她还以为薄玉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轻易被找上门的激将法所刺激,可原来薄玉这么恨她,明知是激将法还来了,也不担心有没有陷阱,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吗?
江暮染没有下车,前有狼后有虎,她不会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她只是面带微笑的等着薄玉,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就好像在迎接一名斩妖除魔的勇士。
“阿玉,”江暮染亲热地叫道,“车胎爆了,没吓着你吧?”
薄玉在离江暮染还有五米远的位置就杵杖停了下来,被江暮染伤害过一次,她绝不会再给她伤害自己的机会!可很显然,她不断在戏弄自己,居然敢撒钉子弄爆自己的车胎。不过,也就这点不入流的手段了。
“外面的车也是你安排的?”虽然罗建军安排埋伏起来的车并没有出现在薄玉面前,可不出现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薄玉认为是江暮染设的圈套。
“你真聪明。”江暮染忍不住表扬薄玉,怎么这么老实就钻了套子。“现在你车没法开了,出口也被我的人给包围,你还不老实就范,乖乖给我做个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找我麻烦,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罗建军隔得远,又坐在车上,听不清江暮染和薄玉在说什么。只是他考虑再三,还是没勇气下车————薄玉的车被扎了,钉子是他撒的————依照薄玉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才不会管你什么理由,你的主子是谁,她只会加倍报复回来。而且,他也不清楚那个女和尚和薄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万一关系不一般呢?
这么一想,罗建军打算给宋楚翘打电话了。只是拨通的号码却被告知占线。
“呵!”薄玉冷冷地发出一声笑。还真别说,这一声相当有气势,足够表达她对江暮染深深的不屑。
“呵!”江暮染也学着薄玉的模样同样冷哼一声,可她就不行,没薄玉有气势,还没薄玉不屑。
余光瞥见薄玉被扎破的车胎迅速被她的司机和保镖换好,地上的钉子也被清理,江暮染故作惊讶,“你有备而来。”
一般的小轿车上是不会放备用轮胎的,不过像他们这种命比大多数人加起来还要值钱的人来说,总有人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总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可显然江暮染的演技十分拙劣,薄玉对于这种小丑般的表演也没有了兴趣,她昂起头,丑陋至极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手杖一指,“你是惹恼我的人中活得最好的一个。可惜从今天起,就不会再是了。”
“你又要威胁我说要打断我的腿是不是?”江暮染掏掏耳朵,真想帮薄玉换句台词。
“不!我要让你终、身、瘫、痪。”薄玉森冷冷地说道,嘎嘎刺耳的声音犹如荒野上于一滩腐臭尸体上啄食的乌鸦。
江暮染听完,微笑得愈发灿烂,颊边的两个酒窝一深一浅好看得打紧,她意有所指地打量着薄玉,最后把目光落在她腿上,不怕死得说道,“你确定你追得上我?”
话音一落,一脚油门轰足,黑色越野飞快地冲向薄玉,薄玉的保镖立马扑过来要将其护住,黑色越野却在快要撞上的瞬间方向盘猛打,然后猛踩刹车,使整个车身一甩,江暮染突然放大的脸就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薄玉面前,“跛——玉,你还记得这个绰号吗?”
说罢,又是一个漂亮的原地甩尾,后车轮扬起一串呛人的尾气,黑色越野突然以冲卡般不顾一切的速度,朝着巷子的出口冲去!
情况突然,始料未及!
但没有人能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