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钱的人是谁？”江暮染问道。

“中介。”

江暮染眉头一挑，拉皮条还说这么专业，她问道，“中介是谁？”

露露沉默了。

在她们这个圈子里，出卖中介，就等于自断财路。

“我刚接管你们公主团队。”江暮染也不急，反倒坐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们干这行不容易，经常被客人揩油占便宜，还得被上面的人抽成训斥。挣点外快无口厚非，我也特别能理解。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一点呢？你年轻，漂亮，这都是你的本钱。一个人用自己的本钱去赢得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没什么问题。”

露露没想到江暮染会这么说，抬起头神情错愕。

“我理解你，你也需要理解我，对吗？所以问题来了，不是我花钱让你来的，但你却来了，说明有人想要陷害我————至于为什么要陷害我，我现在不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让你来的中介是谁，我去查清楚，让我们彼此解除误会，对不对？”

露露错愕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扑通一声跪在江暮染脚边啜泣道，“江队，对不起。怪我贪财，怪我想抱大腿，怪我————我真的没想这么多，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小姐，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说过，我理解你，所以我当然想放过你。”江暮染一脸温和地安慰道。

但下一秒，她脸色阴厉，啪得一巴掌猛地将露露抽倒在地上。

“我放过你，你却不肯放过我！”江暮染凶狠地扯住露露的头发往上提，将一枚漂亮的蝴蝶型胸针从露露胸前扯下，“还敢录像？说！中介是谁！”

蝴蝶型胸针被狠狠扔在地上，江暮染的鞋子碾碎了它。

露露吓得拼命摇头，头发抓在江暮染手中，疼得她眼角泪花直涌，“对不起，对不起！”

“闭嘴！我生气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讲废话！”

江暮染的巴掌再次毫不客气地抽在她脸上，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力道，露露无处可躲，头皮还被抓在江暮染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算是尝到了这滋味。

江暮染心情不好的时候的确不喜欢废话。所以接踵而至的巴掌，直接把露露半边脸给抽肿了，不让她有丝毫讲废话的机会。

露露眼泪鼻涕直淌，一张清纯甜美的脸蛋像被人毁了容。但她的嘴巴可比她的脸坚硬，只是拼命摇头。

耳朵嗡嗡嗡杂音一片，脑袋像是失衡的天平，一半超重，一半失重，努力想睁大眼睛，却徒劳无功。

“说不说？中介是谁！”江暮染犹如失去耐心和理智的魔鬼，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了露露的脖子上。“不说你就去死！”

尖锐的刺痛感在脆弱的脖颈游走，因为紧张而暴起的动脉在剧烈跳动，一下一下，仿佛扣在死亡门上的手。

露露终于怕了。

挨第一个巴掌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江暮染就是想吓唬吓唬她；紧接着挨了好几个巴掌后，她觉得江暮染是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但当刀抵在脖子上，她是真的怕了。

挣很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

这些再美好，也需要有命才行。

“我说，我说。”露露哀泣道。她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犹如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我说谎了，那个人不止给了我五千，是五万，五万！”露露终于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