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了监狱,惩罚人毕竟是警察的事。作为一个法律系学生,江暮染很明白什么是见义勇为,什么是用力过猛。
如果不想惹祸上身,待在警察局做几小时笔录结果他们招待你的只有白开水,你就要学会控制自己。
所以,这次“捉鸡行动”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仁慈。
除了第一个折断双翅的不幸者,捉住“鸡宝宝”就打晕,然后仍在一旁。干净利落,不见任何伤口、伤痕、甚至一小丁点破皮。江暮染很满意自己对“见义勇为”的把控度。
一直到捉住第四只小鸡将其打晕,江暮染才突然意识到鸡妈妈呢?他怎么能这么不称职,不保护他的鸡宝宝们呢?
太没有意思了。这根本就不是老鹰捉小鸡,而是狼入羊群。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怎么称得上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她像个因为对方不明白游戏规则而生气的小孩,气冲冲着指着瘦高男人对这群被打蒙了只晓得四处散逃的山里人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鸡宝宝躲在鸡妈妈后面才不会受伤吗?”
醍醐灌顶般,大家又一窝蜂地往瘦高男人身后跑,甚至为了抓住前面人的衣服,大家将手里的农具都扔了。躲在瘦高男人身后,战战兢兢,真像一群被老鹰吓破胆的小鸡。
也有人想跑,心想跑掉了就好了。可总是还没跑出江暮染的视线范围就一下子倒地,像突然中了风,甚至没人看出江暮染是怎么出的手。这下没人想跑了,他们只是紧紧抓住前面人的衣服,期望鸡妈妈能保护他们。
首当其冲这个朴素的道理甚至不需要知道这么一个词大家都懂。坏事当前,没人愿意做子弹头。瘦高男人也想躲,可就犹如那些被他们强买强卖的女人一样,他发现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么,游戏正式开始。”江暮染把玩着手里的石子笑着注视着这极尽讽刺的一幕,开始了她的“狱外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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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力是个好东西。可在糟糕的情况下,往往扮演着令人讨厌的风凉话的角色。
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陈兵斌和高邑绝对是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安安全全,不要出岔子。但傅天真和江暮染的迟迟未到,让一等再等的两人面色渐渐由轻松变为凝重。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们两个女孩子……”高邑拧紧了眉头,口气担忧。
“不会的不会的,”陈兵斌动作幅度极大地摆手,虽然同样的话他重复了不下十次,可还是坚持说道,“江暮染那么厉害,她们俩能出什么事儿?再等等,再等一两分钟她们就下来了。”
高邑再次拨打傅天真的电话号码,但听筒里依旧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别打了。山里移动没信号。”陈兵斌说道,“联通也是,江暮染的电话也打不通。”
高邑握着自己勉强有两格电信信号的手机,忍不住骂娘,他是该谢天谢地还有一个运营商没崩溃,还是该怼天怼说这有个球用?
“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生小声说道,“玉梅山从来没有被开发过,会不会有熊或者其他什么野兽……”
“你熊出没看多了吧?”陈兵斌担心地火气也上来了。口气有些冲,吓得女生缩了缩身,不敢吭声。
“陈部长,你也别拿王可欣撒气。我们已经快等了半个小时了。她们速度再怎么慢也应该下来了吧?可现在还没下来,没准真出什么事了。就不该让傅天真和那什么江暮染组队。”一个穿红色耐克卫衣的男生说道。跟很多经济系男生一样,他一开始是希望和傅天真一组的。台词都准备好了,结果TMD是包分配,气不气啊!
“不是我危言耸听,但是听说玉梅山一直就有少女失踪的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说道,“我爸以前在这个区当民警,多多少少了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