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比起江暮染,周桂翠更禁不起处分。
而且————哼,温岩松不由看着江暮染冷哼了一声。
这个丫头会打主意啊!
知道周桂翠的处分决定是部队内部下达的,自己就算身为一院之长也改变不了。干脆就把事情闹开,让自己处分她,把事情归结为学校学生方面的过错,好为周桂翠开脱。
真是个人精。居然这种自伤八百的招也想得出来。
知道温岩松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江暮染也不藏着掖着,干脆笑着说道,“离军训结束只有四天了,为了不影响九排军训汇演的成绩,请老师一定要给部队长反映清楚事情真相,顺便传达一下九排全体人员挽留周教官的愿望。”
温岩松依旧板着个脸,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说道,“怎么不叫院长了?”
江暮染嘻嘻一笑,说道,“叫老师更亲切。”
温岩松忍不住狠狠瞪了江暮染一眼。刚才威胁不当自己学生的时候不还挺威风的吗?
江暮染倒打一耙,委屈地喊到,“我可没说不当老师的学生,是老师觉得我恃宠而骄,不愿意认我这个学生。”
“————”温岩松觉得自己血压有点升高。
趁着他血压还没升起来,江暮染赶紧到了门口要走,刚摸上门把,又想到什么折了回来,“对了老师,打人的不光是我,那个周武龙你也别忘了啊!”
“滚——”
温岩松把手上的笔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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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时候威风,走得时候窝囊。
宿舍,周桂翠已经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豆腐块和床单毫无皱褶,但枕头有点歪。
周桂翠皱皱眉,放下行李————一个简洁的军用背包,走回床边,要伸手扶正枕头。
可手摩挲了枕头半天。
叹了口气,周桂翠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的时候干脆。可走到门口,提包的动作终究变得沉重而迟缓。
“娘的!桂翠,学生打架管你什么事?打架的人还没受处分,反倒是你的档案上记了一笔。团长他们是眼瞎了吗?”眼见周桂翠真的要走了,周桂翠的战友王英坐在床上忿忿不平。
“别瞎咧咧。”班长李艳萍皱着眉头训斥了声,转过去又对周桂翠说道,“桂翠,我陪你去找团长说说吧。别觉得拉不下脸。这有什么?错不在你,总不能你替学生背黑锅,毁了你这一辈子吧?你当兵已经两年了,眼看着这次回去就能提干,没想到出了个这种事。你想想,不能提干,等时间一到,就得退伍转业。档案上不好看,分配工作的时候能好吗?”
李艳萍和周桂翠是老乡。了解周桂翠家里的状况,有个长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每月的津贴大多寄回家。失去了当兵提干的机会,就只能盼着复原分配工作的时候能有个好工作,可如今不光受了处分,档案上还有了污点,所以连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奢望。
周桂翠有些犹豫。道理她不是不懂,得知处分决定的时候也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算了吧。”周桂翠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了李艳萍的好意。她已经受到了处分,总不能为了自保让江暮染去受处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