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法律援助的案子,到最后能有多少赢得了的?当然这些话,江暮染可不敢说出来。
“江暮染,有事就直说,别在我面前兜圈子耍嘴皮子。”温岩松神情严厉地说道。
“是,老师。”江暮染尴尬地笑了笑。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老头跟别人不一样,他喜欢直来直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什么事,能让你军训还没结束就来找我了。”温岩松说道。
“是这样的,”江暮染来之前就琢磨过怎样给温岩松说清楚,这个时候倒显得言辞流利,“前天晚上我们军训表演节目。二排一个女生要和我斗舞,结果我赢了。又上来一个男生要跟我斗武,被我拒绝后,我的一名室友想替我上场。”
“但最后是我室友的朋友——一名男生上的场。结果,我室友的朋友很快被打倒在地,我们这才知道————原来那名男生说的斗武是“武术”的武。”
“我承认当时我很生气。除却因为我室友的朋友受了伤,更令我后怕的是,万一当初我没拒绝,被打倒在地的人会不会是我?”江暮染难掩愤怒。
温岩松威压的表情也瞬间变得严峻。
他倒不是因为这场打架谁被打了而烦恼。他只是不耻那名男生耍小心机的手段。
“后来呢?”温岩松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不然江暮染也不会来找他。
“后来我气不过,便应了战。”
“你还会武术?”温岩松摩挲着桌上的眼镜,有些吃惊。
“嗯。懂一点点。”江暮染干脆利落地点头承认。这个时候,没必要欺骗温岩松。
“……结果,你又赢了。”温岩松几乎不用问,就知道了结果。要是输了,江暮染就不会出现在他办公室了。
但片刻,他又蹙起了眉。望向江暮染的眼神隐隐不满。
明明有一万种处理这件事的办法,江暮染却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且江暮染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她打了人,找到了自己,就不需要负责任了?
如果她真是这么想的话,温岩松不得不承认他很失望。
为江暮染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为她找自己帮忙的动机。
温岩松从事法律教育几十年,一辈子追求的也无非是“公平公正”。江暮染打了人,来私底下找他,这无疑触犯了他关乎公平公正的神经。
华夏国是个人情社会,温岩松不否认这点。但是,他绝不希望自己的弟子,抱有任何徇私的念头。
温岩松威严的目光落在江暮染身上,说道,“所以你来,是想让我帮你处理这件事?”
江暮染毫不畏惧地对上温岩松的眼神,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是想让老师帮忙,但帮的对象不是我——是我的教官。”
“你的教官?”
“没错。打伤人的是我,该接受处分的人也是我。不应该让周教官背这个黑锅而离队。”
不是为了江暮染自己,这让温岩松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些。
但他依旧寒着个脸沉吟不语,半晌才说道,“这件事情,属于部队内部的决定,你不应该来找我。”
“我知道。”江暮染点头,“可这件事的起因是学生打架,主要看得是校方的意见。我希望老师能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