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江暮染所言,胖子说她作弊,但拿不出证据。可按照以前的套路,无论多难缠多扎手的对手,当自己拿着枪一脸冷酷从容杀气腾腾的登场的时候,事情不就结束了吗?谁他妈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反咬一口?自己也没有处理的经验啊!
光头男握着枪,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暮染不怕他——手里的枪呢?
“你说你有证据,拿出来我看看。”光头男说道。
看了眼一脸不甘和受了奇耻大辱的表弟,表哥又用枪顶着江暮染的后脑勺补充道“要是你冤枉好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然。”江暮染笑着说道。“我现在要去指证证据。”
“走!”光头男谨慎地和她保持着距离,又不至于让枪口离得太远。他能混到今天的地位,跟他的小心谨慎脱不了关系。
江暮染率先来到她赌博的桌子,没理会庄家恶毒又担忧害怕的眼神,径直揭开骰锺,然后拿起骰子在手中把玩,说道,“这里面有水银。”
“你放屁!”胖子急声喝道!
江暮染没理他,将骰子放在桌上,用骰锺猛地将其砸碎——
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砸碎的骰子里面真的有液体流出。
举众哗然!
“啪!”
响亮的一巴掌瞬间甩在胖子脸上。
光头男怒吼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在我的场子里动手脚?”
胖子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就算你不把我当兄弟,我也是你表弟啊!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还有你!”光头男的枪口倏然指向面如菜色的庄家,“你找死!”
“东——东哥,”庄家立马跪下,痛哭流涕,颤声求饶道,“都——都是胖爷的主意,不管我的事啊!是,是他说今天来了个凯子,让我宰一宰,真的不管我的事啊!”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什么兄弟义气道上情谊守口如金都是一纸虚谈。当你被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天大秘密都不是秘密,撇清关系推卸责任检举揭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光头男并没有因此给他一个笑脸。
相反,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光头男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庄家从地上提了起来。
把他往赌桌上猛地一按,然后用枪托使尽全力地砸他的头。
砰!砰!砰!
直到庄家血流满面,奄奄一息,说不出一句话后,光头男才稍稍解气,破口大骂道,“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么听他话,为什么还要出卖他?你既然早就打算出卖他,为什么又要答应作弊?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他会觉得很难过?”
“————”
我更难过。
庄家的脑袋眩晕地厉害,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失血过多。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错,只是他不是表弟。对于光头男来说,一个小弟,一个表弟,并不难选。难的是怎么把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给打发掉。
“原来是一场误会。”光头男扭过头来,已经换上了一脸笑容,说道,“都怪我对手下管教不严。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还是找个人来给我清清我赢了多少钱吧。”江暮染同样笑着说道。
光头男脸色一变,没想到江暮染居然还惦记着桌上的钱,说道,“既然有人作弊,那输赢自然不作数。”
“作弊的人又不是我。更何况,连作弊都赢不了我,只能说明我今天运气确实很好。”江暮染双手一摊,表情无辜地问道,“东哥这么大个场子,总不会这点道理也不讲吧?”
要不是理智拦着,光头男真想一枪崩了江暮染。光是运气好你能赢这么多钱?光是运气好你能知道骰子有问题?
今儿个算是栽了!当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点,光头男也冷静了下来。打了个手势吩咐了声,立马有人站在赌桌前清点江暮染赢下的钱,还有人送来了黑色塑料袋。
“一共五十二万八。”
清点很快结束,听到报出的数字,胖子的心在滴血。比他预估的赢得还要多。连光头男的脸也抽搐了下。他们属于中低级赌场,或者确切地说,是低档赌场。一天下来,加上放高利贷,也就收入三四十万,江暮染一个人短短半个多小时就赢了五十多万,能不让人心疼吗?
“嗯,还挺沉。”江暮染拎了拎钱,感受到五十万的重量,心理很是满足。
于是她说道,“明儿个我还来。”
“————”
胖子差点气晕过去!光头男嘴角也抽搐了下。他们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不放江暮染进来了。
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江暮染笑着说道,“别不让我进来。我进不来,进来的恐怕就是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