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商海沉浮数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物。

不搞清楚秦川的底细，寝食难安。

沉默半晌，他颤颤巍巍拿起一部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伙计，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秦川！”

“东海市的那个秦川？”

“不错。”

“对不住了老方，刚刚得到消息，秦川的信息已经列为机密，我无权查看。”

听到这个消息，方立仁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你电话要是早打一分钟还来得及，这两天查他身份信息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事，闹出这么大阵仗。对了，他已经是上面重点关注对象，不管你们有没有过节，听兄弟一句劝，别碰他！”

“嘟嘟！”

电话挂断，方立仁颓然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

沉默半晌，突然大喝：

“你过来！”

方立仁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

方中海心头一颤，战战兢兢往前两步。

“啪！”

方立仁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大脸上。

方中海眼冒金星，重新镶嵌的门牙又被扇飞了。

嘴角流淌出一行血迹。

“爸！”

方中海捂着脸，很是委屈。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逆子，我该叫你爸！”

方立仁胸口剧烈起伏，面色冷沉。

“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秦川？你知道他的底细吗？连治安局的老周都没权限调查的人，他妈是你口中的普通人？早知道你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的烂狗屎，老子当初就该把你滋墙上，他妈的……”

方立仁从来没生这么大的气，这一次显然被方中海气得不轻。

心底也有一丝害怕。

秦川的背景太过惊人，如果他要报复，方家几代人的基业只怕不能保全。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方中海虽然图谋过对方的肾脏，但没成功。

只要方家大出血，拿出足够的诚意，秦川未必会赶尽杀绝。

大不了把方中海交出去，除了方中海，他还有三个儿子，少一个不少。

方中海可以放弃，方家绝不能倒下。

至于方中海派人刺杀秦川的事儿，方立仁觉得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