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嫂不懂了:
“不为钱财,绑架他有何用?还要供他吃喝,划不来呀?哪个干这种蠢事?不是蠢蛋吗?”
肖有财打量茶馆,再次提醒道:
“他回来时,恐怕你茶馆要转手了。”
玉成嫂一惊:
“他手头没钱,那个肯跟他赌?房契在我手里,他拿什么去赌?”
肖有财呷一口茶,赞道:
“碧螺春正宗,我今天没带钱。赊账可以吧,我打欠条。”
玉成嫂没理解他别具一格的提醒,忙道:
“肖所长,你这什么话?不就一壶茶吗?几毛钱的事,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是啊,几毛钱无所谓。几百上千个大洋,你要不要呢?你有欠条在手,我给不起,你找杨玲,她给不给?”
玉成嫂听懂了,旋即紧张起来:
“肖所长,你是说玉成赌博打欠条,到时候人家来找我?”
“是啊,人家找他要不到,当然找你了。你茶馆还保得住吗?你以为你家玉成欠条,会写赌博输的吗?”
“这个败家的、倒路死。我要被他害死了。”
玉成嫂被肖有财提醒,细思极恐:
“肖所长,你赶紧给我支个招。”
肖有财为在玉成嫂面前竟有如此有板有眼的分析,自鸣得意。看着脸色渐白的玉成嫂,摇头说:
“当断不断,必成其乱。我的点子你不一定能接受。但能避祸,还能逼你丈夫露面。”
玉成嫂急忙说:
“那你快告诉我什么法子?”
肖有财犹豫一下,说了四个字:
“登报离婚。”
“啊?!”
玉成嫂从来没想过要跟丈夫离婚,瞬即拉下脸,嘀嘀咕咕离去。
肖有财感觉没趣,想自己好心好意,她却不理解。心中甚是委屈,跟着又理解了。
也难怪,镇上离婚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老夫老妻呢?
可是,不离婚,不赶紧撇清双方关系,茶馆迟早要跟人家姓。
他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觉:
张玉成一定被人绑架了,不让他输掉茶馆,是不会让他回来的。
新社会,明的不行,肯定会采取旁门左道。到时又是儿子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