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帝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光武帝信任群臣任人唯贤,开创盛世;
唐太宗虚怀纳谏、知人善任;我朝仁宗性情仁厚,重用儒臣;宣宗礼遇大臣、减轻重赋;他们都是圣贤君主。”
他顿了顿,继续道:
“汉代武帝擅杀勋贵,任用酷吏,穷兵黩武,晚年天下十室九空;顺帝、桓帝、灵帝重用宦官,导致天下大乱;
隋炀帝长期与勋贵内斗,穷兵黩武、搜刮民财、大兴土木,导致二世而亡;
唐玄宗晚年放任武将,导致安史之乱;肃宗、代宗开始提拔宦官,导致国势日渐衰微;
我朝武宗抵制文臣勋贵,肆意出京游玩,重用宦官,朝政因此乌烟瘴气;
他们都算不得圣贤君主。”
话罢,吴伟业盯着朱慈烺,但凡发现一丝不悦,他便会跪下请罪,说自己不应该妄言武宗平生。
他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太子反驳,也没看到不悦之色,还发现朱慈烺陷入了沉思,终于放下心来,接着说道:
“殿下素来温厚待人,心系民生,信任勋贵,尊崇儒道,将来必能虚怀纳谏、礼遇大臣、知人善任,成为一代明君!”
吴伟业见朱慈烺露出了笑颜,抓住时机,双膝跪地大礼参拜。
朱慈烺一愣:
“先生为何行如此大礼?”
吴伟业一脸忧国忧民:
“殿下,臣听闻陛下被内廷蛊惑,如今夜夜宣淫,疏远甚至敌视勋贵,完全不信任文武大臣……殿下,大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殿下一定要勤勉苦读,恪守己身,以待将来!”
朱慈烺想起了国内肆虐的流贼,想起不断侵蚀大明的建奴,想起各地军阀的桀骜不驯,一脸忧愁:
“先生,本宫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父皇?”
吴伟业郑重道:
“殿下身为人子,不宜亲自去规劝陛下,目前能做的,就是克己勤学而已!”
朱慈烺追问:
“可朝廷如此情况,大明如此境地,本宫只能袖手旁观么?”
吴伟业应道:
“朝中的事情,自有大臣和勋贵赴汤蹈火,殿下勿忧!”
朱慈烺不再追问,缓缓闭上眼睛,回想近期经历的事情,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