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黑猫

将怀里的小黑猫放在地上,阳雨自己则慢慢向木匣靠近,探头往里面看去,只见里面装着几件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药品,此时心中一动,怀疑这些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他们准备的。

一脚踢翻木匣,阳雨等候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机关触发,于是,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查看,一共有四件深衣,颜色各异,一件黑色、一件白色、一件灰色和一件淡黄色。

“是我们四个人的尺码。”阳雨检=查了一下衣服,发现尺码竟然与他们四人完全吻合,而且木匣中的药品还是专门针对箭伤的特效药,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些衣物和药品是有人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我要那件黑的。”宫鸣龙举手说道,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喜好的颜色。

再次巡视了一圈四周,阳雨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是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打量了一眼自己几人全身湿透的衣服,知道这样通行城门的时候肯定会被发现异常,于是将几件衣服分发给众人,让大家赶紧换上。

几件衣服似乎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不仅尺码合适,就连穿衣风格和气质都完美匹配,白色深衣适合叶桥,淡黄色深衣适合北冥有鱼,灰色深衣则是阳雨自己的,这不禁让阳雨怀疑对方如此行事的动机。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阳雨此时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但是时间紧迫,来不及深究这个问题,几人给宫鸣龙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后,随后阳雨背起对方,小心翼翼地顺着台阶离开码头,又面无表情地穿过前方的酒楼,向南门前进。

另一边,军营中,一片沉寂之中透着压抑。

因让贼人逃脱,众多将领的脸色如霜打般阴沉,此刻正聚集在金马营的大蠹之下,面色阴冷地商讨着对策,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一群小小毛贼,也能在金马营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可笑至极!”贯羽营的白瑰将军吊着受伤的胳膊,纱布层层包裹,连眼睛捂住了一只,一身雪白的内衬已然焦黑,但他却毫不在意,伤势看起来并不严重,依,还能阴阳怪气地嘲讽别人,“金马营啊金马营,难怪一直只能位列骑兵前三,却不敢妄称第一,与第甲军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贯羽营不是号称我军弓箭第一吗?今日却为何让这些毛贼反杀?还害得你被雷劈中,莫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遭了天谴?”金马营的乐将军身材魁梧,正气凛然,全身披甲,此刻正坐在一张马扎上,听闻对方的话顿时眉头紧锁,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两位将军,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是沿着河流追击,还是将此事上报守备司,全城戒严搜寻贼寇。”整个守备军营之中并不只有之前那一名死去的都尉和何篙校尉,还有其他的中级军官,这时一名都尉站了出来,拱手作揖,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制止两名将军的争吵,苦口婆心地说道。

“不可上报!”白将军第一时间反驳了对方后面的提议,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有些恼怒地说道,“禀报了守备司,到时候是拿你的人头顶罪还是拿我的人头顶罪?!让他们大闹军营,还能全身而退,若是燕王问责下来,这全营的脑袋都不够砍!”

“那怎么?依你之见,顺着河流搜查?”乐将军闻言耻笑一声说道,“今日乃是初二,小潦河潮汛,流速极快,就你这叨叨的这段时间里,对方不知道已经飘到了何处,若是大规模搜查,岂不是一样会被守备司发现,又和上报有什么区别?”

“那你倒是说出一个好办法来啊!”白将军被乐将军的话噎得半晌无语,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冷笑一声说,“本将好歹还射了几箭,重伤了贼人,你这全身披挂又有什么用,让自己手下的将士冲锋,却连几个毛贼都拿不下,还折损了不少人手。”

“难道说?乐将军年纪大了,已经不能上阵杀敌了?”白将军斜吊着眼睛看去,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神色。

“哼,白瑰小儿,老夫入伍参军之时,你怕还是一个撒尿和泥的娃娃。”乐将军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噌”的一下站立起身,手中握着一把凭空出现的金色能量长枪,瞪着眼睛看向贯羽营的白瑰将军,大吼着说道,“老夫能不能上阵杀敌,你大可前来一试!”

“老将军神威啊,杀不了敌寇,反倒要拿自己战友的人头去邀军功吗?”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轻佻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军营重地!”众人闻言,纷纷紧张地拔出武器,与突如其来的不明身份者对峙,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王下乌衣使。”来者一身靛色渐变深衣,年纪约莫四五十岁,面容深沉,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腰侧佩着一把长刀,此时举起一只略显粗糙、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手中握着一枚漆黑的金属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一只黑色燕子,散发着森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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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名字我早已知晓,但我的名字,你们无需知道。”乌衣使将令牌缓缓收进怀里,制止了众人想要下跪问安的动作,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威严,“我的时间宝贵,白瑰,我看你言辞犀利,口才了得,就由你来向我说明此事吧。”

“是,大人。”白瑰闻言,心中一紧,没想到竟然惊动了燕王的亲卫前来调查此事,此时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感觉脖子后面凉风习习,仿佛随时都会被斩首一般,结结巴巴地说明了军营现在的情况,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是说,有一伙贼人夜间踏营,抢走了白山培训团遗留的花仙?”乌衣使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显然觉得事态有些越发混乱。

“是的,大人。”白瑰低头拱手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末将看营中校尉何篙,似乎与对方有瓜葛,而何篙的朋友郑望追最近接收了白山培训团的遗物,都存放在军营仓库之中,再加上那个潘长虹有一位花仙为妻,所以末将推测,应该是贼人勾结何篙踏营偷盗花仙幼子,但因分赃不均产生分歧,由此引发了这场动乱。”

对于白瑰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等人从事件中摘出去的说明,乌衣使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背过双手,转身离开了众人。

军营大门之前,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建筑残骸和尸体,虽然小潦河就在大门之外潺潺流淌,但军营中却缺乏溅筒皮笼等消防工具,导致火灾在最开始蔓延时没有得到及时抑制,最终蔓延了营中近乎一半的区域才堪堪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