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谭沐风已经走了出来,看到秦城主站在那处,微微挑眉,“城主这么早来牢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走至栾沂身侧,低语说了两句。
秦城主忙拱拳答道,“是有人禀告牢里出了乱子,知府已去。在下自然得赶过来瞧瞧,既然栾大人和谭大人在此处,那在下就回府了。”说完,见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便尴尬的摸着胡子,“不知两位大人可有住处,不如就歇在城主府吧?”
“既然城主盛情邀约,本大人一会就和谭大人过去拜访城主。”栾沂语气闲适清浅,言毕,并不理会秦城主,而是和谭沐风轻声私语离开了。
秦城主看了看站在牢房门口的侍卫,他心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天空被乌云遮盖,顿时狂风大作,不一会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银玉息连忙躲到商铺的屋檐下走着,后面跟着的沈若庭几步上来,一把抓住银玉息的胳膊,银玉息轻轻皱眉,“昨晚一夜未睡,你快放开我。”
“玉息,你可知道今早我见你不在房间里有多生气!银北和银东竟然都为你死死瞒着,在我逼问下,他们才说你在牢中!这一切……竟都是你故意而为。”沈若庭微白的脸如同被雪霜覆盖,额上的青筋如蚯蚓一般暴露在皮肤之下,
“我知道你想要帮皇上,但是你做事之前先要跟我商量一下,好么?!”
银玉息苦苦一笑,那双明艳秀眸染上了瑟瑟冷意,“姐夫,我做的这些和你无关,也无需和你商量。我们早就是站在不同意立场的人,你何必假惺惺的关心我。”
“银玉息?!你说什么?”沈若庭怒气难掩,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看到她冷傲脸上闪过的神色,他顿然醒悟,“原来,原来这两日你都是在骗我,骗我带你来游玩,骗我你想待在房间里不出去,骗我……”
“沈若庭你别说了。”银玉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连日来的委屈吞咽下去,再睁开,那双明艳秀眸里已是一片自嘲之色,
“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来这里,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入牢中,这些还不是因为你么。你设计从我这里套出栾沂的行程,不然他怎么会遭到恶人射杀,我怕事后栾沂禀告皇上,只好亲自来帮他们查案,到时候皇上定会饶过你……你以为……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么?!”
银玉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甩开呆愣在原地的沈若庭跑走了,雨滴还在不停落下,砸在银玉息脸上,更是砸在了她的心上。
不远处的三层阁楼上,成嘉年站在窗户边,听着秦城主一一说清这些事,他眉目一冷,朝着窗户狠狠砸上一拳,“没想到栾沂这厮竟然偷偷潜进牢里,和银玉息一起坏了大事。”
“世子放心,知府尸首已经破坏,就凭那主薄还兴不起大浪。更何况这秦南是我的天下,只要他们都还在秦南,这件事就有转圜的余地。”秦城主胸有成竹的说着。
闻言,成世子敛下怒气,“也是,此事还未定案,咱们再好好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