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恩,加上父亲常教导的男儿当一诺千金,他这条命便只能是对方的了,也不知道对方这段时间有没有事,不过对方毕竟是大夫,还有一间药铺子,他感觉对方应该可以等到他将母亲安置完。
菖蒲再次走在柏溪镇的街面上,此刻的街道虽然并未改变多少,但是却又全都变了。
那街边的屠户换了一家,也不知道是鸠占鹊巢,还是原先的屠户将自家安身立命的产业低价卖了出去。
旁边原本风雨无阻售卖包子的小铺子不再见到来人,甚至于就连那酒楼二楼的灯笼都没有支开,也不知道这些伙计老板管事的在这次之后又有多少可以活下来。
一路上依然有稀稀疏疏的人,依然有人带着疲惫的神色和菖蒲打着招呼,熟悉村民的呼唤声终于让菖蒲确认,这座有些陌生的街道确实是自己生活了十年之久的柏溪镇。
走过估计不再会开张的裁缝铺,菖蒲便来到了百草堂这边,却见黄柏正撸起了袖子,用一条毛巾擦拭着立柱。
菖蒲来到百草堂的门前,这门板上面那熟悉的蛀孔此刻都一尘不染的,显然黄柏对此是上了心的,菖蒲看着那干净的石阶,不知道应不应该走上去。
“怎么不认得这里了?”
“太干净了,有些不忍心破坏你的劳动成果。”
菖蒲还是提着包裹走上了石阶,一进门他就发现,那里面也是一样干净的异常。
“那些病人也帮了很多忙的,我现在只是在查漏补缺而已,大扫除之后好多以为已经丢掉的东西都被找出来了。”
黄柏来到柜台后面,随后从下面取出了一只拨浪鼓,这拨浪鼓的一面鼓面已经破损,随着黄柏的微微转动,那绳子上的小珠打在另外一面形单影只的皮面之上,发出了一声声干涩的声音。
“还记得吗,这是你来这里的第二年我给你买的,我还以为你觉得幼稚已经给丢掉了,没想到是被老鼠给叼回去了,也不知道它们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我们顺着小洞最后将仓库后面翻开,将那窝老鼠给一网打尽。
然后我就在里面发现了这个,还有这个掉在柜子缝隙里面的笔,这是你最开始练字的那只,这里还有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