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菖蒲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他和温老还有徐牧被安置在这里之后不久,就有几个染了病的人被一起送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只是这些人要么是有一大群人簇拥着,要么就是着了一身的锦衣。
建安十一年的夏天在病人的呻吟之中缓慢的走过,最终当温度开始足够后,蝇虫便自下方的腐尸之中钻出,随后出现在任何可以看见的地方。
“至少也要将粮仓保住,这些蝇虫吃了人血,再加上死了这么多人产生的怨气,放任不管后面可能会出现疫鬼。”
县衙之中,县令看着那些正在努力扑打周围飞舞蝇虫的小厮,转头看向了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徐牧。
“你是大夫,本来这不是你的事情,只是这里只剩下你算是对口了,你们出个人去粮仓看看,至少也要让那蝇虫暂时驱散,要不然城内的粮食怕是要都被污染了。”
县令带着徐牧继续往里走,最后带着他走入了地牢之中,一股甜腻腻的气味在开门后的瞬间就弥漫在徐牧的鼻间。
随着两人走入地牢,入口处的牢房之中放了个笼子,那笼子也就足够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里面。
此刻笼中正有一个蜷缩着的人,他的骨头几乎要刺破皮肤,当感受到一股风吹来之后其立刻开始颤抖了起来,那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让这空荡而寒冷的房间内突兀的多了几丝诡异。
“这是百妖谱上记载的血目病,原因是食用了沾有疫虫卵的谷子,他你见过的,我的捕快头子,他原本是负责看守粮仓的。
他也是在污染之后第一个食用那粮食的人,一个可以挽住烈马的汉子半个月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县令感慨万千,当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被铁笼牢牢地固定住的捕快瞬间好像嗅到了什么,随后开始快速抖动起来,那双赤红的眼睛挤压着自己的肩膀往这边硬生生的挤过来。
“那之后的人……”
“呐,他们都在这里。”
县令向后摊开了手,随着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名捕快将火把往前一指,徐牧就从那微弱的光线之中看到了一个个被用铁笼子,甚至是竹笼子束缚起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