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立即跑了过去,喊道:“姐姐!”
“砰!”黑棍砸在铁门上发出刺耳的噪音,“老实点!”老管理员站在栅栏之外冷冷地说道,“坐回去。”他的声音满是坚冰的寒冷。
苏牧不经原地打了个颤,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老管理员已经转身离开,“我不是精神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妈妈真的变成了太阳,那巨鸟……”
“别白费力气了!进了这里就不要再试图抗辩了。”
身后,似乎有人在说话。
男孩转过身去,冰冷的白床上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病服的小女孩正盯着他,那是一双清澈澄明的眼眸。
“苏牧,你好呀。”
小女孩扬起下巴,泛起微笑,“我叫虞,帝虞的虞。”
“你叫——虞?”
苏牧笑了,“那我就是霸王!”
虞托起下巴凝视着眼前的小男孩。
“你是霸王,但我可不是虞姬。”
……
……
奔驰猛地一个急刹车,苏牧一头撞在了前排的座位上。
痛痛痛!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我能决定谁对,谁又该要沉睡,争论不能解决,在永无止境的夜。”
“关掉你的嘴,唯一的恩惠,挡在前面的人都有罪,后悔也无路可退。”
电台再次重复播放起《以父之名》。
“怎么了?”夏沫问。
司机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与侧边不断循环的低矮房屋,说:“小姐,我们好像绕回来了……”
她再次看向手腕上的【伊灵女神】现在晚上11:22,“看看导航。”
司机不断缩小着中控台上的电子地图,无论他怎么缩小,现在的屏幕上永远只剩一条笔直的路。
夏沫拿出手机,信号无。她看了看正在揉额头的苏牧,说:“你有点倒霉。”
“啊?”他不知道女孩说的是什么。
“继续往前开吧,看看是谁在等我们。”
车轮再次转动起来,沿着这条笔直的往前开着,车速越来越快周围的房屋连成一片模糊在黑暗中。
前方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再次亮起来,苏牧看到远方似乎飘扬着一面旗帜。
“老旧管风琴在角落,一直一直一直伴奏。”
“轰!”
雷声仿佛在苏牧的脑海中炸裂,他痛苦地按着太阳穴抱着头蜷缩在座位上,耳边出现了无数尖锐刺耳的厉鬼嚎叫。
“脆弱时间到,我们一起来祷告。仁慈的父我已坠入看不见罪的国度……”
雷声落下后夏沫终于看到了正主,前方出现了一尊举着战旗的中世纪骑士,斑驳的铁甲布满了岁月的铜锈,雨水一滴一滴地洒在他的战甲之上。
他身后无数的骑士从黑暗中走出,那枚卷动的旗帜上绣着一条长着翅膀的巨蛇。
“闭上双眼我又看见当年那梦的画面,天空是蒙蒙的雾。”
司机打开车门走进暴风雨中,他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瞄准着骑士,“砰砰砰!”枪声让男孩刚刚平静的大脑再次混沌起来。
子弹击中铠甲,但却造不成丝毫杀伤力。
“猫头鹰在窗棂上对着远方眺望,通向大厅的长廊,一样说不出的沧桑。”
收回手中的枪,司机拔出藏在座椅侧面的长刀,大灯的光亮中刀刃反射着金属的寒光,火焰升腾而起。
“没有喧嚣只有宁静围绕。”
骑士抬起手中的旗帜,无数的铁箭从身后飞出,眨眼间司机便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水之中。
“我慢慢睡着,天刚刚破晓。”
苏牧望着倒下的司机眼中充满了恐惧,现在就剩他和夏沫两个人了,他不断做着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在女孩子面前,可不能跌份啊!
“【翡翠梦境】么?”夏沫喃喃地说着。
苏牧打开车门,“你别动!”女孩的语气严厉而又冷冽,“乖乖呆在车上。”她看向男孩。
那是一双散发着璀璨金色光辉的双眸。
苏牧愣住了,女孩推开车门提上刀,走向那支骑士团,手中的刀缓缓出鞘,天空下的雨眨眼变成了冰粒。
车窗凝结出一朵朵冰花,遮挡住苏牧的视野,他立即推开车门。
风熄了,雨停了。
那支骑士团莫名地消失在路上。
夜幕之下,只剩夏沫手持染血的刀刃,沐浴着清冷的月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