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是要插入另外一出与此息息相关的情节的。据此半个月之前,大垭村村支书在大喇叭里面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发了个通知:“都听着哈,手里的活儿该放的放下,下面说个事儿,县里这个宗教事务局下的通知,在咱们大垭村要盖个坛,地址呢,在西边的黄家坡(当地地名)山顶上,要小征一块地,俺已经跟黄家坡那边儿的人讲好了,过些日子,县里的大寺庙的法师会来咱们这里开坛禅修,为俺们祈福呢,到时候大家伙儿都帮忙,一个是帮忙修坛,另外一个就是大寺庙的法师来了,大家伙儿都到坛下集会啊,送福音来的,可保平安,求财求子求平安的,都蛮灵,都掂量着办。”
通知一发,村里乡里乡亲揣摩的揣摩,谈论的谈论,也都知道李姑珍家的小姑娘从学校出家的事情,一个个都预料此事必定是与她有直接关系的,有一个坚定的事实依据支撑他们的猜测,那就是整个大垭村没有信佛之人,许多年来,也没有说是建什么庙呀坛啊的。
村里老掉牙的老谭头靠在摇摇椅上,正悠闲的晒太阳,听到这个消息,停下了他有节奏的摇动,“娘希匹!老汉活了这么多年,八十了,头回听见这个档子稀奇事儿,真他娘的稀奇,活久见。”说罢继续摇起了他的摇摇椅。
第二天,大垭村支书组织开来,首先是找了个大挖机,沿着黄家坡上去,一直爬到山顶,要不说这个地址选得十分到位,山上是通了路的,不仅挖机可以上去,就是车辆也是可以上去的,山顶上选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的地方,村民一大早便在划出的那块地方将树木砍掉,大挖机挖土,而后平整,最后在上面来来回回碾压,压实了才罢休,村支书现场监督,一个上午便将这些事务完成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一回,会引来很多人,要让人看到大垭村的形象,不能掉了面子。”就这样,被平整出来的那块地方,找了十多个瓦匠,开始砌那座方坛。
用方砖砌起二四墙,四四方方的,中间再用土石填上,足足有三米多高,又从地面往上修阶梯,坛的四面都砌上长阶梯,像是玛雅金字塔一样,不过坛上头是方正的,坛顶面浇上混凝土板,板上按照要求找到中心,据此画一个圆。
这般下来,坛便是建好了。就等着上头通知大净慈寺法师莅临的具体时间。
三辆车果不其然就是到了大垭村,我跟小廖被远远的落在后面,看着她们进村,往黄家坡去。
此时候,等我们快抵达的时候,便发生了堵车的事情,大垭村村支书还有镇上的几个交警也在场,指挥着交通,本来宽敞的路上,十分拥挤,好歹是让那三辆车上去了,等到我们像跟着上前时,方才打开的路口子重新堵上了,即便是我们骑着摩托车,也没有办法再上前,我们步行上去。
这个仪式很隆重,至少人数不输在买梅河下面观景和捕鱼的人数,还要更甚,在下面都能够看到那座砌起来的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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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之后,首先是商务车里面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看起来应该是个领导级人物i,他跟在场的村支书还有镇里交警队的一一握手,村支书拿起话筒递给他,他讲话,说的意思跟大垭村支书前段时间在大喇叭里面通知的差不多,不一样的是他手里拿着讲话稿而已,不过,听他的讲话,也更加的具体。”
“现在不好么?不太平么?画蛇添足,脱裤子放屁!”心想道,不过在这个地方坐三天,可倒是怎么个坐坛法,确是能引起人们足够的好奇心的。人人都望着,本村的,外村的,从外地赶过来的,用满坑满谷来形容是不为过的。好几个年轻人,为了看得更清楚,硬是爬上了树,挂在树上,像是猴子一样。
讲话只听到了一半,中途音响坏掉,他说了什么也就听不清楚。最后,等他退场的时候,仪清和监寺静灵走出来,念了很长一段时间经文似的东西,然后,监寺静灵下坛,之前的人也一并下了坛,就剩下余沉沉一个人,只见她审批袈裟,与那日在净慈寺做法事一样打扮,人人都觉得是稀奇,伸长了脖子看,我只从缝隙中,便能看明白。
她盘腿坐下,双手合十,木鱼声响起来,一下又一下,十分清脆,一下一下像是响捶一样砸在心里头。“三天,干坐着?腿不会发酸嘛?吃饭不?真的灵通么……”人们一轮纷纷。
仪清,与其是说在坐坛修禅,不如说在进行一场关于人的耐力的表演,对于信仰没那么强烈的人,那跟马戏团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