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说话好了,这样兴许可以提提温度。”
余沉沉摇摇头,“说话只会不断的消耗自身的热量。”
我瑟缩着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说,“为什么那么晚了,你还往外跑呀?”
“那天晚上,我没有办法再接受自己了,心里承载着罪恶感,我觉得我得去赎回我的罪行。可是后来发现那是完全不应该的。拖累别人不说。还连累你。”
“没有连累,是我不好,我应该一只陪着你的。”
“瞎说,难不成寸步不离的陪伴?我就是有些想不通,既然我都已经这样,为什么还要这样勉强强求呢?”她皱着眉头讲道,并且充满了愤怒和疑惑。
“你到底成什么样了?在我的心目中,不论怎么样你都是最好的。”
从她脸上反馈回来的满是不解的情绪.“你们都不会懂得的,自毁对于有人来说,就是解脱。”
“怎么解脱,那是么?”终于,我厉声严词的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令人多担心,多让人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难道这样不好么?于谁都好,于谁都清静,这样不是最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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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
“那你要我怎么样?骂名我背上了,永远的成了反面的教材;我最爱的人最后的生命只从中午坚持到了傍晚,毁掉一个人,难道这些还不够么?我就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好像全身来了力气一样,起身便要走,我上前去,拽住,“你就听一回话,不行么?”
她的眼睛斜视着我,愤怒还有抵制之心一览无余。我似乎明白,这个女孩儿,打定了离开的主意,而且在一个夜晚付诸行动,提前没有告知任何人,哪怕是具有淡薄亲密关系的我。
“你不知道么?我已经没有别的牵挂了,出走或者去流浪,是我的自由,不可以么?”她暗淡的脸上露出悲伤的感情,好像在说服我,要我放她一马。
“不!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情就是不行!”远远的我看见远处的路上来了灯光,带着红蓝双闪,如同看见了希望一样。
她接着说她是可以将自己照顾好的,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可以的,作出离开的决定很久了,一直在犹豫,一直在纠结,终于、好不容易做出这个决定,真的很难得,希望被成全。她说的话很多,也很真诚,我回复她的永远都是摇头,并且死死揪住不放,这两天我苦思冥想,四处奔波争取的,不就是找到余沉沉么?现在叫我放弃,得而复失,恕我万难从命,救护车的警笛传了过来,我抱着她在原地。
她打定主意要离开,我打定死主意就是不放。
既而她疲倦的瘫坐在地上,那是愿望的落空,希望的破灭一样,任我怎么抱。都是抱不起来的,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一样,我抱起来她,一个公主抱,她挣扎,却碍于气力的小,寒冷的天,夺去了她太多的体力。终于罢休了。
车灯照在我们的脸上,车上下来人,警官还有学校的老师、校长,见此景先是一愣,然后,将我们拉开,几个医生把余沉沉架住,塞进了救护车。
王长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情?”我摆摆头,“那好,上车,回去。”
周长发过去看他的摩托车,重新加了油,启动,跟随在车队的后面,我坐在越野车的后座,透过车后窗,远远的看到山头上的小黑影,那只猴儿还在山上独坐,金猴对月,隐约听到它的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