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可知我找你何事?”,朱雍槺,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末将是粗人,不懂那么多,有事你尽管吩咐”,朱宏正,回答的一板一眼,非常正式。
老油子朱雍槺,被噎到了,这怎么搞?还想套近乎呢。
“堂叔,你也别太死心眼了,在外,你是王府护卫统领,在内,你是本王的堂叔”
“本王、叔公、还有堂叔,都是一家人,你也是岷王府的一份子”
“以前本王年少,不懂事,恰逢乱世,岷王府屡遭劫难,幸亏堂叔英勇护卫,才得以幸免”
“堂叔,请受本王一拜”,朱雍槺边说,边躬身行礼。
这一次,老油子朱雍槺,态度非常诚恳,涉及到身家性命安危,行礼不为过,以后也要堂叔继续拼杀。
“王爷,不可如此,末将承受不起”
朱宏正,站起来,赶紧还礼。
他是第一次,听到岷王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内心有点波动,觉得做的一切,都非常值得。
想了想,继续表态道。
“王爷,家父时常教导,王府的安危,大于一切,护卫王爷是职责所在”
得了,聊不下去了,朱宏正,憨人一个,这种直肠男,朱雍槺无语又感动。
“好,有堂叔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把你留下,第一,是想感谢,堂叔多年的照护,本王铭记于心”
“第二,马上要募兵,成立勇卫营,本王难于兼顾,需要堂叔留心,照看勇卫营”
朱雍槺,看着堂叔,郑重的说道,勇卫营是他的命根子,不在城内,到时候来回奔波,得靠心腹。
“王爷,但请安心,有末将在,勇卫营绝出不了乱子”
“那个敢闹事,末将一刀剁了他,绝不含糊”
憨直的朱宏正,拍了拍胸脯,大声保证,带兵是他的拿手戏,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闹事的一刀了事,简单粗暴。
听到这话,朱雍槺就放心了,干一行,爱一行,保证忠心就行,摆了摆手,让堂叔下去。
看着远去的堂叔,愣了半天,悍将啊,乱世中的骄兵悍将,古人诚不欺我,这帮武夫,能动刀子的不动手,能动手的不再瞎BB。
客厅里,只剩下朱雍槺。
朱雍槺坐在凳子上,低头沉思。
不容易啊,对付这群老帮菜,特别是杨昌业这种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时,侍女彩云,轻轻的走进来,绕到朱雍槺背后,体贴的给他按肩膀。
一股芬香钻入,老色胚朱雍槺,很识趣的往后倚靠,头枕柔软,耳朵磨着小葡萄粒,彩云脸颊通红,不敢躲,抬了抬手,给朱雍槺按摩头部。
小李子则是,站到一边,低头数蚂蚁,不闻不问,很有定力。
朱雍槺,一边享受彩云的温柔,心里一边复盘。
杨昌业,朱雍槺观察了几天,典型的商人本色,永昌府同知的弟弟,杨姓是云南大族,也是永昌府本地大族,本地的关系,盘根错节。
岷王成婚,重建勇卫营,杨大户献纹银2.5万两,粮草3000担,庶长子入王府,给钱、给人、给农庄,大水猴,大手笔投入。
朱雍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杨昌业任王府右长史,千金买马骨,屈居长史陈长兴之下,也是用心腹陈长兴,盯着杨昌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都是唬人的,人才既要用,也要防着,君不见,晋王李定国,被心腹金维新和龚铭,联手奸臣马吉翔,各种玩弄?
历史上秦朝的黑冰台、汉朝的司隶校尉、唐宋元的枢密院、明朝锦衣卫、满清粘杆处,都是鼎鼎大名的间谍机构,监视官员动态。
岷王朱雍槺,现在需要用杨昌业,带动云南滇西本地人,即使打败入滇清军,永历小朝廷,也无力反攻贵州、湖广,国力悬殊太大。
不出意外的话,朱雍槺,要蹲点川滇几年,猥琐发展,得苟着,再干出去,搓打康麻子(顺治福利,没几年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