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7点多钟。
他用苏老板预支的工资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所有东西买的都是超市里最便宜的,但他非常满足。
在起床之后,能够悠闲地洗漱,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镜子中的自己憔悴得像个病人,他才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四十多岁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挤着牙膏到牙刷上,生怕它从牙刷上滴落,仿佛那5块钱一根的牙膏是什么奢侈品。
牙刷进入口腔的瞬间,他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他已经忘记上次用牙膏刷牙是什么时候了。
他作为反叛军的高层,相对同志们来说,其实过得已经很好了,至少每天都能填饱肚子。
但自从加入反叛军后,牙膏、沐浴露之类的物资,对他来说也算是相当稀有的资源。
他一直是个很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人。
在到达安全区后,那个负责登记他流民信息的后勤部小姑娘问他需要什么东西。
他第一时间不是索求食物,而是要了一把剪子和小刀,将他杂乱如草的长发和胡须整理了一遍。
所以他对待刷牙这件事也非常认真,那满嘴的牙垢让他十分嫌弃,所以他刷得愈发用力。
整副牙齿被他刷得血刺呼啦的,吐出来的漱口水,又红又黑,混合着鲜血和污垢。
足足刷了十分钟,他呲牙看了一下,发现那口黄黑的牙齿终于稍微干净了些,这才开始一丝不苟地洗脸。
等洗漱完,他又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绳索,绳索上串着一块玉佩。
这条绳索褪色得很严重,大致还看得出来原本是红色。
按照母亲的说法,这条红绳要一年一换,换之前还要各种上香祭拜。
他觉得烦琐,并且毫无意义,但母亲依旧年复一年的坚持着这古老的大夏传统。
就连大夏的起源地,东陆这块大地上,似乎都没有多少人还遵循这一传统。
至少昨晚他问了一圈,都没找到卖这红绳的商店。
真不知母亲是去哪里买到的,自从她离开自己身边后,他便再也没换过这红绳了。
他简单清洗了一下红绳和玉佩,又珍而重之地将它戴回自己脖子上。
随便套上一件短T,他打开了健身房的门。
周围的店铺偶尔能有三两个顾客,这间健身房完全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