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摩挲着下巴:“感觉你这方子开的没错啊,为什么说你治疗失败了呢?”
“呃……当初还是大意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注重病人生活史的原因,和那个人一样,是因为社会因素。”
“他是因为去进行过度的体力劳动导致药效不佳,这个呢?”
“那个药方,他喝了大概有七八天,来反馈的时候,效果还不是很好,当时我就纳闷了,我开的药量那么大,怎么可能会睡不好呢?”
老陆思索,这么些重镇安神药,还这么大量,确实是“下狠手”了,这不能不行啊。
老陆不禁问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了?”
林北说:“在我们的理解里,失眠的大意不就是晚上睡不着觉嘛,但是这个病人说的失眠是白天睡不着觉!”
“白天睡不着觉?白天干嘛要睡觉?”
林北沉默了一小会儿,“人家也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工厂是有白班有晚班,他正好是晚班,这就需要他在本来要休息的时间段打起精神,却要在打起精神的时间段逼着自己去休息,按道理来说褪黑素应该会有效,但可能反复折腾,褪黑素也调不过来了……而且他现在不是单纯点失眠啦,感觉更像是神经衰弱……”
老陆说道:“那就让他去白班嘛,慢慢能调整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是,总要有人去上晚班,他不去总有别人去,你也不能让他不去,他又靠这个赚钱养家,你也不能让工厂取消晚班,工厂需要产量,没产量不盈利早晚倒闭,一个看似的健康问题实际上………是个社会问题,而且还是个矛盾,不说无法解决,至少很难解决……”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老陆问道:“那最后是怎么办的?”
“后来是我和一个西医同事开了个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