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破碎的茶盏和那一滩水渍上,看着那凌乱的狼藉,心中愈发懊恼自责,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逃离这尴尬窘迫的局面。
“奴婢这就收拾。”王鹦鹉匆忙说道,随后便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捡那些瓷片。她的手颤抖着,脑海中一片混乱,满心都是对自己的责备。突然,一片尖锐的瓷片划过她的手指,瞬间割破了皮肤,鲜血渗了出来。
刘休龙本就一直注视着她,眼神从未有过片刻离开。见状,心疼得仿佛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起来,那种疼痛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速度之快,像是一阵疾风。还未等王鹦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握住了她受伤的手,急切地说道:“怎么这般不小心!”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满满的担忧和心疼,眼睛紧紧盯着那流血的伤口,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一般。
王鹦鹉有些惊愕地看着刘休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感动。刘休龙的手却紧紧握住她的,“殿下,奴婢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一方面是因为手指的疼痛逐渐清晰起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刘休龙这突如其来且炽热的关心举动,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更大的涟漪。
刘休龙心急如焚,他转头对着身旁的白主,大声呵斥道:“白主,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些纱布来,要快!”白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连忙应了声“是”,便匆匆跑出去拿纱布了。
刘休龙的目光重新回到王鹦鹉身上,眼神里满是疼惜。他轻轻地握住王鹦鹉受伤的手,将她带到一旁的椅子旁,柔声道:“来,先坐这儿。”王鹦鹉有些受宠若惊,又略带慌乱地坐下,她偷偷抬眼瞧了瞧刘休龙,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既感激刘休龙的关心,又因自己对皇太子的情愫而感到愧疚,同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有些无措。
不一会儿,白主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干净的纱布。刘休龙接过纱布,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再次轻轻托起王鹦鹉的手,专注地查看起伤口来。伤口处的鲜血还在缓缓渗出,刘休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轻声责备道:“鹦鹉,你总是这么不小心,真让本王担心。”话语里虽有责备,但那宠溺的口吻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王鹦鹉低下头,小声说道:“殿下,是奴婢不好,给殿下添麻烦了。这只是小伤,奴婢自己包扎就好,怎敢劳烦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颤抖,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起来,试图从刘休龙的手中抽回。
刘休龙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一边仔细地清理着伤口,一边说道:“别动,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本王怎么能放心让你自己包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温柔。
王鹦鹉看着刘休龙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想起了与皇太子相处的过往,又看着眼前为自己如此操心的刘休龙,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
刘休龙包扎好伤口后,还轻轻吹了吹,抬头看着王鹦鹉,眼神里满是宠溺与关切,说道:“以后做事可要小心些,莫要再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王鹦鹉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
王鹦鹉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落在刘休龙的脸上,当看到他嘴角那鼓起的亮晶晶的水泡时,心猛地一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疼惜与自责。那水泡在透过窗棂洒下的日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刚刚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