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茶袅袅,香已燃半。
不知窗前松柏几时葱,似也从未失绿。
素棠习惯了静视松柏,亦羡慕着松柏的那份平心静气。
那份静,是从内到外的静,看不出一丝急躁,也看不到一丝温度。
可,一枝树杈却也着实伸进了屋檐内,相信用不了多久,屋檐便会受损。
或许,能伤到屋檐的并不是那条稚嫩的树枝,但在勃发绿叶之际定会损坏一大片。
人不如松柏,人心是躁动的,人的行为又是盲目的。
不管品茗安睡,还是随心而动,总能从体态和神情中寻出一份不安来。
素棠需要静,他很清楚世间万般机会都是等来的,绝不单靠拼抢和杀戮。
要比的也永远是一份耐性,只要能比他人活得久,他便能有抓住机会的时刻。
机会,通常一次就够了,如果某次机会不足以使人改头换面,那也绝称不上“机会”。
素棠知道,自己的机会还没到,至少他觉得还未遇到真正的机会。
房门微开,伊影独来,果盘中的樱桃红艳似火,就犹如情人朱唇般使人蠢蠢欲动。
果盘在伊人手中,伊人却又比樱桃还要红艳。
她喜欢红衣,不知是想日日做新娘,还是想保持着一份喜庆。
她也因红衣得名,现已成了景都皇城内最叫卖的姑娘,而她本就是“云阙阁”的花魁。
她是谢好,也是离不开男人眼眸的花魁。
她需要男人的痴眸和痴恋,但,她却也深爱着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自从得知素棠是残缺之身后,她便变得格外安静。
不止话少了,脸上的笑容仿佛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