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腿好像给一只蒙头乱窜的小狗撞了一下,力道不重,他一低头,刚好看见戚红药收回的脚。
‘她刚才在踢我?’
‘真是的……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他一边觉得身体好痛,一边又很想笑,又往前凑了一步。
戚红药接连不断的小动作,捕捉了他几乎所有的注意力,而毒素使他的身体和精神比平时虚弱许多,种种因素,令他的观察力像一把卷刃的刀,虽然还能砍骨头,但已经不适合做切丝的精细活儿。
她又推了推他的胸膛:“快出去等我,你可得守好,不能叫任何人进来,否则我会很危险。”顿了顿,道:“不过,你的毒——”
万俟云螭马上道:“不碍事,能压住。”这算是一半实话。
毒的问题不小,但只要死不了,等离开这里,总有手段可以弄到解药。他更忧心她的情况。
她眨眨眼,凑到他耳边,“我只需要半天时间……我一出去就能看见你,是不是?”
万俟云螭马上道:“一定。”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猜自己这一瞬的表情也一定很精彩,幸好这里没有镜子。
戚红药笑眯眯的看着他。
她营造的氛围很好,令人几乎忘记了这里乌漆嘛糟的石窟、寒冷幽暗的光线,好像下一瞬他们就会推开墙壁上的某个暗门,迎接太阳,一起去游山玩水。
她的每个神情,每个字的语气,都用厚厚的希望包裹起来,递给他,且殷殷嘱咐:先不要打开。